心大發。跑到內庫去核對數目,武則天召面首侍寢又不記檔的。便是去核對,自己也未見得記得清楚。
婉兒引燃蠟燭,先把桌上的燈盞換了,然後是博古架、梳妝檯……,每一處的燭火都換了這種可以長燃一夜的紅燭,她又看看榻上,那是也是剛換的嶄新的被褥帷帳,婉兒輕輕地吁了口氣,一臉恬靜的笑意。
隨著蠟燭的燃燒,一股馨香瀰漫滿屋,輕輕嗅上一口,便讓人心曠神怡。她卻不知,這種蠟燭燃燒發出的香味兒不止有舒緩情緒、排除異味的作用,還有催情的效果。
不過,她今夜正想把自己獻給即將遠行的良人,心情難免忐忑,這無心之舉倒是讓她緊張的心情莫名地有些舒緩下來。
“噹噹噹!”
房門輕叩了三下,剛剛坐回案几後面的婉兒緊張地站起來,低聲問道:“誰?”
“待詔,卑職楊帆!”
楊帆不知婉兒房中是否還有侍候的侍女下人,是以如此回答。
婉兒緊張地看看身上,又摸摸鬢髮,這才說道:“哦!你……進來吧……”
房門無聲地開了,楊帆閃身進來,看他那警惕的樣子,婉兒便道:“屋裡沒有旁人,把門插好。”
“好!”
楊帆沒有多想,此刻不比白天,他一個侍衛夜入上官婉兒房間,被人看見當然不妥,這門自然要閂上,他哪想得到今晚小白兔想吃大灰狼。
楊帆閂好門走到婉兒身旁,婉兒便有些緊張起來,聲音微微發顫,音調也不自然地道:“咳!你來啦,巡弋到此處,沒有被人看見吧?”
“憑我的身手,當然沒有!”
楊帆得意地一笑,瞧瞧婉兒酡紅的雙頰,一低頭又看見了案上的藥碗,順手拿起來看看,又嗅了嗅,便緊張地問道:“怎麼有股藥味兒,你病了麼?”
婉兒忙中出錯,竟把這藥碗忘在了桌上,心裡一慌,趕緊搖頭道:“沒有,我喝的……那是補藥。”
“補藥?”
“哦,是……神仙玉女粉。”
楊帆納罕地道:“那是什麼東西?”
婉兒一個女兒家,怎敢說她喝的乃是避孕的藥物,胡謅了一個名字,楊帆偏還追問不休,只好紅著臉道:“這是……美白肌膚的一樣補藥,咳!反正是女兒家才服用的東西,你就不用問了。”
楊帆恍然,答應一聲,看看婉兒此時的模樣。膚滑如脂,肌白如雪,微微襯著一抹紅暈,白裡透紅,異常美麗,不禁微笑道:“你呀,膚色已然如此白皙,何需服用這些東西。還想白到哪裡去。”
婉兒含羞低頭。輕輕地道:“總要郎君不嫌棄才好。”
楊帆柔聲道:“我愛你還愛不夠呢,怎會嫌棄?”
他輕輕地勾起婉兒的下巴,婉兒順著他的手勢乖順地仰起頭。一雙點漆似的眸子深情地凝視著他。
楊帆一身侍衛裝束,與她見慣了的其他禁軍侍衛並無任何不同,可是同樣的軍服。穿在他的身上,似乎就特別的充滿了一種英武陽剛之氣。
她的情郎,發黑如墨,鼻如懸膽,一雙眼睛清清澈澈的,好象可以一直照到人的心裡去,照得她心慌慌,腿發軟。
楊帆看到近在咫尺的那雙嬌豔的唇瓣,忍不住便吻了下去。
“嗯……”
婉兒嬌吟一聲。沒像以往受他侵犯時一般先推拒一番,她只是微微地一僵,便順從地張開櫻唇,嬌怯怯的任他侵入進來,肆意地侵佔、品嚐、撫慰,漸漸地讓自己的心迷醉、酥軟、溼潤起來……
纏綿的一個吻,許久許久。楊帆才輕輕放開她,貼著她幼滑的臉頰輕輕摩挲著,在耳畔輕聲道:“婉兒,後天我就要去隴右了,你一個人在京裡。要好好的。”
婉兒的淚迅速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