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打完這一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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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楊帆猛撲上去,一把將薰兒摁倒在地,一支長矛般的巨大弩箭呼嘯而過,擦著薰兒的身子飛過去,鵝卵粗的弩箭射中一根木樁,碗口粗的木樁應聲而折,炸裂的木屑到處亂飛。
勁風颳面,猶有痛意,想起只消被撲倒的稍慢一剎,自己就要被那大弩洞穿,薰兒的小臉嚇得一片慘白。
黃景容親自趕到河白寨子來了,不但他來了,就連文皓和雲軒也來了。他們沒有把嶲州、戎州趕來的朝廷援軍帶來,卻向他們借來了床弩。河白寨子脆弱的防禦工事在這種犀利的武器面前怎麼堪一擊。
好在姚州武裝實際上就是文皓和雲軒兩位土司的私人軍隊,朝廷封其為都督和刺史,等同於在軍政上讓地方自治,朝廷並不負責他們的武器裝備,而遠道趕來赴援的朝廷兵馬所攜的重型武器有限的很,床弩一共十二具,只借給他們三具,給他們的弩箭也有限,否則河白寨子早就被攻陷了。
饒是如此,這三具床弩還是給河白寨子造成了巨大的威脅,尤其是黃景容一來,幾乎把文皓和雲軒的主力都帶來了,他們夜以繼日地攻打山寨,僅憑著兵員的消耗,寨子上面的防守力量便日益薄弱了。
一天前,薰期頭人忽然派來一支援軍,大約有一千五百人左右,照理說,這個數量的兵馬足以為他們解圍,至少可以突破圍山的軍隊,增強寨中的防守力量,可是黃景容在攻勢受挫以後,居然親自帶兵趕來,正好迎上這支援軍,援軍損失慘重,沒能衝進來。
其實也幸好他們沒有衝進來,否則現在外面這麼多兵馬困著,裡面再衝進一千多號人,山上的飲水將馬上告訖。實際上現在山上的飲水就已經不夠了,現在已經開始限量供應。
幸好黃景容、雲皓等人對寨上缺水的事一無所知,否則他們也不用如此不計犧牲的猛烈攻山,只要再圍上兩天,山寨將不戰自潰。
床子弩一陣猛射,把寨上守軍壓制的抬不起頭來,隨即文皓和雲軒的土兵便又如同一群兵蟻似的攻上山來。
箭矢、石彈的遠端對射之後,就是短兵交接。刀光劍影中不斷有人倒下,呈半崩坍狀態的寨牆上已經伏著好多具屍體,一直也來不及清理,有的屍體已經晾在那裡兩三天,被烈日曬得散發出陣陣令人作嘔的臭氣。
戰爭是殘酷的。仗打到現在。每一個人都麻木了,身邊有人失去生命,旁邊的人已無動於衷。一枝冷箭倏然飛過,射穿了一個人的咽喉,楊帆甚至顧不上看他一眼,只是一把將這個還未斷氣的人推開,挺槍衝上去死死堵住了他留下的豁口。
河白寨子快守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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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青山用捲了刃的鋼刀把一個衝上寨牆的土兵敲得腦漿迸裂。氣喘吁吁地對楊帆道:“土司大人一定是遇上大麻煩了,否則他一定會親自帶人來解救我們,薰兒小姐在這裡,土司大人不會不管!”
楊帆大槍一搖,把兩個土兵挑落寨牆,沉聲道:“這些事顧不及理會了。這一撥敵人或許還能抗得住,等他們再來一撥,這道防線怕是就要守不住了,第二道關隘已經加固好了麼,這一仗打完,我們主動撤到第二道防線上去繼續固守!
高青山咬牙道:“婦孺在後方日夜加固修建,現在已經變不出什麼新花樣了,打退這一撥敵人。咱們就撤!”
這場激烈的廝殺又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楊帆等人正漸漸不支,山下忽然響起了“噹噹噹”的銅鑼聲。文皓鳴金收兵了。
刺耳的銅鑼聲聽在交戰雙方的耳朵裡簡直如同天籟之音,土兵們潮水般退卻了,寨子上的人一下子鬆懈下來,緊張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