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手帕把他手心裡已經融化的雪水擦乾淨,再牽起他的手。“今天我們先回去了,一會兩個小包子醒了看不見我們又該鬧了。”
“嗯。”煒兒笑著露出了整齊的牙。點點頭,回握緊我的手,那稍冰涼的手在我的手中漸漸的回溫。
只要在他的身邊,填滿了心裡的感覺溫溫暖暖的,什麼事都不需要想,平和的心境,什麼事都能解決,什麼問題都將不再是問題。
回到屋子裡,兩個小傢伙還睡得熟著呢,照這樣的睡法,今晚半夜得要起來多一回了。煒兒捂著嘴秀氣的打了連連好幾個哈欠。
“煒兒今天也累了,早點休息吧。”收好他的披風,那出替換的睡袍。
“可是難得……”一個哈欠把煒兒接下來的話給卡住了,他怯怯的一笑。“還是休息了。”
“乖。”我伸手摸摸他的頭,在他額上印下一個一個晚安吻。他也在我臉頰上回吻了一下。這是我們的晚安吻。
煒兒站穩之後,微微低頭,被凍的微微泛紅的小臉在燈光的照耀下是那麼的柔軟。“明天見。”
忍不住輕輕的抱了他一下,放開後微笑著“明天見。”
平靜祥和的日子總是過不夠,沒兩天那些外谷的烏合之眾就忍不住開始鬧事了。她們鬧問題不大,就是把一個大傢伙給引出來了。
姚清那傢伙,不再窩在那個東籬宮了,頻繁的出現,一日中我也能看見他兩三回。每次看見他,他都衝著我詭異的笑著,那種笑容,彷彿在告訴我,很快了,很快了。
每次見他,心就忍不住惶惶。剛開始不過是偶然的會在夢中重複那穿心而過的一瞬間,隨著跟他見面的次數越多,間距越短,甚至在光天化日的走神間那一瞬間就會出現,爾後久久的,那種心臟空空的感覺猶在。
這個姚清,是個不得不防的傢伙了,不知道他想做什麼,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事。我會產生那種感覺就像是一種預兆。我知道其中有問題,如果我是他,我會做什麼?
非要說用沒有痕跡的方式,那麼就是把計劃參雜在現下最大的事中,這點用膝蓋都知道是現在正鬧得歡的那群傢伙。
看來必須得要再去一趟看個清楚。
經過姬綾苑的落院之時意外的看見他在。他也看見我了,對我招了招手。我走進去坐在上次那個位置。姬綾苑揉了揉眉心,一副疲憊的模樣,強顏歡笑了一下。
“我今年已經三十三了。”姬綾苑突然說了這麼一句,面上閃過一絲絲的憂鬱,隨即又淹沒在那精緻的笑容中。即使沒有太多的感情在裡面,可這雪中之梅的豔麗也被他充滿風情的笑意,流轉的煙波所掩蓋。
我怎麼就覺得他跟煒兒像呢,姬綾苑是掩蓋,煒兒則是不爭不搶的相互輝映。
姬綾苑鋒芒一轉,那微微的軟弱被掩蓋下去,露出了桀驁不遜的笑容,那中柔憐的氣息全部轉為堅韌。“還是該要多謝爹孃,這容貌還有天生的從容,自問,即使這個年歲也不會輸給著時間任何男子,可是我卻覺得這一切都不過是虛妄的浮雲。”
我靜靜的聽著,心裡不由得感覺到一絲的內疚,他敞開胸懷的不是他的‘媳婦’柳瑤玥,而是那個不會出聲靜靜聆聽的‘啞巴大叔’。如果被他發現了我的真正身份,恐怕得要把我生扒了。
他鋒芒一轉“我想要的,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此容貌堪稱天下第一傾國傾城?那算什麼,那有什麼,值得我去感謝嗎?就是因為這容貌,讓我痛不欲生。讓我無法面對。”
“跟你說了這麼多有的沒的,很快了,很快就要結束了。”
他最後跟我說的就是這一句,又是漫長的沉默之後我知道是該離開的時候了。轉身之後一聲長長的嘆息傳來。
離開了後院之後繼續往外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