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燁搬過凳子,守在床前,等到南嘯桓身上滲出的血和汗水都幹了後,起身到外面喚人。
用被子將南嘯桓裹好,巫燁把人放到小榻上。待下人將乾淨的被褥換好後,又把他抱回到床上。
南嘯桓的身體被他剛剛用巾帕擦過一遍,又抹上了藥膏,抱在懷裡,聞起來有一股不知名的香味。巫燁笑笑,在他脖間重重吻了一會,直到那裡留下痕跡後,才坐起身來下床去沐浴。
洗去一身汗水,也洗去一身的疲憊,巫燁摟著南嘯桓,腦中的睡意不知何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睜著眼睛,看著懷中的男人閉眼沉睡,看那長長的睫毛,看那挺直的鼻樑,看那淡色的薄唇……
看著看著,就無法控制的吻了上去。
只是嘴唇貼著嘴唇的輕吻,卻讓巫燁心如擂鼓,心潮澎湃。
他揭開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然後緩緩褪下南嘯桓白色的裡衣,讓一寸寸無比美好的軀體映入自己的眼簾。
火光下,麥色的軀體上,一隻展翅翱翔的雄鷹若隱若現,銳利的鷹眼中閃著無情的冷光,桀驁勇猛,威風凜凜,無所畏懼。小腹處的火焰則順著腰側一直延伸到背後,幾乎覆蓋了南嘯桓整個後背。而在兩塊肩胛骨處的中間,則有一個不仔細看就絕看不出的燁字。
彷彿被蠱惑一般,巫燁不自覺的伸手觸上雄鷹,輕輕撫過它一根根的羽毛,撫過它的腦袋,撫過它的利喙,撫過它鋒利無比的爪子……
不由想起上一世,那伴他十五年的半胛鷹紋,也自然想起來,那已經許久不曾記起,只有偶爾午夜夢回時才會出現的過往。
和暮寒仲不同,巫燁出生在紐約最大的貧民窟中,成長於暴力血腥不斷,力量至上的環境中。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為了活下去,他捨棄了許多東西,道德、自尊、同情……一切弱者所有的弱點,他都竭力的將之除去。艱難曲折的二十八年,他早已疲倦,他只願能尋得一人,讓他感受人體的溫暖。
然而他所處的環境,他的身份,讓本應純淨的感情混雜不堪。他忽然發現,尋覓一個人,竟然如此困難。
直到借屍還魂,成為暮寒仲。不同的世界,相似的身份。他微笑著看著這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然後發現了那一份讓他悸動的忠心。
如此純粹,無怨無悔,不求回報,彷彿獻祭般的忠心。
他十分自然的產生興趣、然後為之著迷、淪落……
也許這便是宿命?眼前的男人,就是自己此生的歸宿?
想到這裡,巫燁失笑,染了淡橘色燭光的黑眸浮上淡淡的喜悅和滿足。他傾身向下,在胸膛上的銳利鷹眼上落下一串溫熱的輕吻。
……
翌日南嘯桓醒過來,端詳了那紋在自己身上的圖案許久。這次的圖案用了顧成雙秘製的藥水,也是隻有在體溫升高時才會顯現。但癒合過程中,紋身卻是依稀可見的。
巫燁梳洗完畢從外間走進來,見他坐在床上出神,不由微笑:&ldo;覺得這鷹沒蝴蝶好看?&rdo;
這句調笑的話聽在南嘯桓耳裡卻讓他心頭一凜,連忙搖頭否認:&ldo;不是!&rdo;
巫燁將銅盆放到床前的矮凳上,沾濕了面巾,拿著來到南嘯桓面前,含笑看著他有些失措的模樣:&ldo;呵,比起蝴蝶那種脆弱的生物,雄鷹明顯更為適合你。&rdo;
他又壞笑的挑挑眉:&ldo;……再說,反正已經紋上了,再換圖案是斷無可能的。嘯桓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都只能一輩子帶著它了。&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