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竹翻了一下白眼,這男人真的是……她該怎麼說他呢?
“好,就這麼一言為定。”
錦衣男子由懷中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給算命的先生,心中暗暗竊喜著這一百兩的一千倍……看來他這下好好的賺了一大筆。“一百兩?你出手可真大方啊!”雷翔宇摸了摸鼻子。
“大方的可是大哥,一千倍哪!雖然這對您來說可真是九牛一毛。”錦衣男子搓著手,一臉的貪婪樣。
雷翔宇仍是一臉自若,“一言既出,現在午時沒到,過了午時我就會履行我們的賭約,你可別忘了。”他哈哈一笑。
“小弟怎麼可能忘了,只希望到時小弟能如數取回自己應得的。”錦衣男子對著雷翔宇拱手後,一臉興奮的吆喝眾人,“來!我請客,我們去好好大吃一頓。”
說完,那群人一陣歡呼,全跟著錦衣男子的身後,打算好好的吃喝一番。於是,兩、三下就讓此地恢復了平靜。
“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會發現。”寒竹搖搖頭看著他們離去。
“你知道了?”雷翔宇也不表訝異,只是含笑的反問。
他知道年寒竹是冷,但可不笨。
“他如數的給了老前輩一百倍的酬勞,又讓你耍得不自知,看來要不成為蘇州城的笑柄也難。”寒竹好笑的說,不覺臉上勾起一抹笑容。
這男人可真是不簡單,輕輕鬆鬆的整了人一頓,又完全不費自己一絲吹灰之力,像他這樣的男人,她怎麼會以為他會需要自己的幫助?
她早該明白,他是多麼特別的男人,十幾年前如此,十幾年後亦是這般。
雷翔宇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從寒竹臉上得到這樣的笑容,不是冷然也沒有一點的嘲諷的意味,有的只是純然的笑意。
女人的笑容他看得不少,可像寒竹這般像石子投入他的心中,引起一圈圈漣漪的可就少見,更別說讓他這般不由自主想伸手掬飲……
天!他是怎麼了?“嗯哼!”算命老人清了一下喉嚨。
一個聲音打破了他們之間的魔咒,倒教雷翔宇和寒竹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移開了眼光,不約而同的兩人的臉上飛生一片赧然。
“今天真多謝了你們。”那老先生由懷中拿出一個布包遞給了雷翔宇,“這布包就當是老夫的一點謝意。”
“不用了!”雷翔宇連忙辭謝。他這個人愛管閒事是天性,可從沒想過要得到什麼回報。
“這是老夫的一點心意,當你遇上不可解之事的時候,或可為你找到一個解答。”算命先生神秘的說。
“解答?”
“布包起之緣,當需布包解,解之唯尋情,情緣三生定,情定永同心。”算命先生一擺手,轉身竟已在數丈之外。
雷翔宇心中大驚,這老者腳下功夫竟是如此了得,心下便知此人定是不簡單,不由高聲大喊:“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星斗移如璇,字字皆珠璣,老夫璇璣子。”
再回話時,人竟已渺不可見,只留下雷翔宇和寒竹兩兩相望。
白定樵在蘇州頗富盛名的如春小館點了一壺西湖龍井,細品這名茶之首的甘香味醇,這一身神魂卻是遊遊蕩蕩在千里之外。
館中的姑娘和著二胡拉出的“蝶戀花”,清唱起王夫之的“衰柳”:
“為問西風因底怨?百轉千回,苦要情絲斷。葉葉飄零都不管,回塘早似天涯遠。
陣陣寒鴉飛影亂,總趁斜陽,誰肯還留戀?夢襄鵝黃拖錦棧,春光難借寒蟬喚。“
白定樵一個震顫,手中的香茗竟溢位幾分,這真是教人不欲思愁便卻愁上心頭。
他喚來了小二,由懷中拿出兩錠白銀,交代他送去給那唱曲的姑娘。
“謝謝公子的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