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得意和歡喜。
看到這些人,眾魏使交換了一下目光,那魏國正使朝著走在最前面的花白鬍須的墨匠大師子陋深深一揖,恭謹地喚道:“大師安好?”
子陋大師呵呵一笑,道:“甚好,甚好。”
他大步走到趙出的榻前,朝著身後一揮,隨著他手勢一做,八個墨匠停步彎腰,把那物器放在地板上。
子陋滿臉紅光,他走到那物器面前,朝著趙出雙手一叉,嘶著聲音,自豪地叫道:“大王,你定然不會知道,這是何等利器!”
他說到這裡,聲音激昂無比,整個人向前跨出一步,昂首挺胸,渾濁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喜不自勝的光芒,子陋轉向殿中眾人,大聲說道:“老夫這一生,能目賭這一種利器現於世間,雖死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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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痛喝
這話一出,殿中頓時嗡嗡聲大作。
那魏國正使哈哈一笑,他上前一步,瞪著那被緞蒙著的物器叫道:“此中何物,竟蒙得大師你直言雖死無悔?”他說到這裡,回頭朝著左右道:“我們此番前來,能看到這等密器,亦可說得是飽了眼福了。”
這個時代,雖然有對武器保密,但在這種馬上便要投入戰爭,馬上就要讓世人見識它的情況下,讓別國的人見一見武器的外形,卻是可以的。一般來說,如這些魏臣,他們並不是墨匠,也對匠師之技一無所知。再加上這個時代,沒有很形像的繪畫教術,沒有精準的形容詞和表達方式。他們就算把床弩看了個清楚,可回到國內,依然仿造不出。這也是春秋戰國時代機關之術大量發明,卻不曾廣泛流通的原因之一。
這一點上可以看到語言的魅力,同樣只是用語言表達,來自後世的玉紫,可以很形像地表達出自己的意思。當然,更重要的是玉紫這個身體,對著機關製造之術有著超強的悟性,她與墨匠們交流時,在不知不覺中,可以把她前世都不清楚的關鍵說得很透,縱使她自己並沒有感覺。
在眾人的笑聲中,子陋大師突然上前一步,來到玉紫面前,他朝著玉紫慎而重之地深深一揖,恭敬地說道:“請姬下榻,為諸臣揭緞!”
眾臣一愣。一時之間,殿中的鬨笑聲都小了不少,他們瞪大眼打量著玉紫,望著這個言笑晏晏,儀態依然雍容華貴的婦人。
錯愕中,那魏國正使皺眉叫道:“子陋大師,如此密器,何必沾上婦人晦氣?”
子陋大師回頭瞪了那魏國正使一眼,從鼻中發出一聲不滿的冷哼後,再次轉過頭來看向玉紫,恭敬地說道:“姬何猶疑不行?”
這一次,玉紫應聲站起,她微笑道:“敢不從命?”說罷,她娉娉婷婷地走下主榻,來到那物器之前。
她這般站出,眾人似乎才發觀,眼前這個婦人,竟是高挑之極,仿如丈夫。更重要的是,她的儀態,實在太過雍容鎮定了。難不成,那就要臨近的死亡,一點也沒有影響到她?
在眾人的不解中,玉紫與子陋大師並肩而立。
當她這樣一站時,殿中的眾人,眉頭皺得更深了,看向她的眼神,也流露出一抹厭惡和隱藏的不解。
玉紫面對著趙出,朝著他盈盈一福,清脆地說道:“大王,這一物器,名為床弩。”她伸出玉白的手,揭向那厚緞。
隨著“呼——”的一聲,厚緞一掀而開,漆成紅色形如大床的利器清楚地呈現在眾人眼前。
眾臣雖然不解,也雖然不屑於玉紫這個婦人來碰這種利器,可這個時候,他們的注意力,也被床弩給吸引住了。‘蹬蹬蹬’的腳步聲中,眾臣一哄而上,把床弩圍上了結實。
玉紫撫著床身,朗聲道:“這種武器,是將一張或幾張大弓安裝在床車上,張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