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了,現在姑爺回來了,沒說姑娘什麼,姑娘倒是擺起臉子了,姑爺心中如何不惱。”權婆子在床邊悄聲說著方七,又道:“姑爺出門一趟就要幾個月半年光景,外頭花花世界的,萬一姑爺回來帶來一個姨娘,到時候姑娘哭都來不及。”
方七聽得頓時冷笑一聲,卻還是把聲音壓低了,道:“就憑聶家這樣能尋到什麼姨娘,不是勾欄出來的,就是別人家的奴婢。”
聶家是商戶,平民家的姑娘嫁進來當正室都是綽綽有餘,如何會到商戶人家當妾室,就是實在窮的沒飯吃了,情願賣身到大戶人家當丫頭,過幾年放出來或者給大戶人家的少爺當通房姨娘。聶烴既沒有樣貌又沒有才能,除了勾欄裡的姐兒看上他的錢,哪個會理他。
“我的姑娘啊,越是這樣的人家才要越小心,寵妾滅妻,扶正,什麼幹不出來。”權婆子一臉擔憂的說著,又道:“姑娘與姑爺是夫妻,姑娘得想著法勾住三爺的心才是,不然三爺真從外頭弄了人,豈不是給自己添堵。”
“隨他的便,這樣的人家又不是我求著來的。”方七說著,聶家來求親,花了大把銀子把她買來,想來聶家與人販子也是一樣的。
權婆子聽得心中又是一嘆,知道方七嬌縱,也曉得方七與白二爺之事,方七心中看不上聶家也有前因,便道:“這樣的人家是太委屈姑娘了,那姑娘就睡吧,我來侍侯姑爺。”
方七聽權婆子如此說,也不再理論,只是倒頭睡下,任由權婆子張羅。
權婆子哄好方七,便喚一個小丫頭到方七床邊的榻上上夜,自己則是端了燈出來。西間的榻己經收拾出來,權婆子便讓小丫頭們也都去睡了,只讓權秀蘭留下來,小聲叮囑道:“晚上你侍侯姑爺。”
權秀蘭聽得面上一紅,方七與聶烴都分屋睡了,讓她留下來侍侯聶烴,她雖然才十四歲,但也多少懂人事了。
權婆子看女兒這樣,卻是用指點一下她的額頭,又在她耳邊悄聲道:“機伶著些,別犯傻,看姑爺的意思。”
丫頭爬床是技巧活,尤其是她們母女剛剛進府,腳還沒站穩。再者權秀蘭還小,身量還沒有長開,聶烴未必看的上。若是方七與聶烴一直這樣分居,那就讓權秀蘭先晚上上夜侍侯著,侍侯的多了,機會也就多了。
“嗯。”權秀蘭輕輕應了一聲。
一夜無話到天亮,權秀蘭在地上睡了一夜,一則是聶烴想著明天出門沒心情,二則權秀蘭自己也小,許多事情還很懵懂,母親這樣跟她說她就聽,但具體讓她勾引,她還真不知道要如何勾引。權秀蘭侍侯聶烴梳洗更衣,權婆子則親自侍侯方七,按理說她是奶媽不用幹這些,此時卻是乾的十分賣力。
早飯之後,聶烴要帶出門的兩個小廝就賣著小包袱來了,權婆子把聶烴的兩個包袱拿給小廝們帶好,又反覆叮囑著要好好照護聶烴。聶烴旁邊看著,再看方七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心中多少有幾分感動。
小廝提著包袱跟著聶烴到了前頭院裡,聶殤己經帶著小廝在前頭廳裡等著了,除此之外聶家所有人都過來送行,除了方七。聶大太太除了照例叮囑聶殤之外,神情還顯得有幾分擔憂,周蕊的身世己經確定,聶殤這趟出門就是為了這件事,想想要跟大海盜打交道,弄不好就連命都沒有了,聶大太太如何不擔心。
“家裡不缺銀子使,凡事自己當心,我也不求別的,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的回就夠了。”聶大太太說著,眼裡含著淚,別人家做生意只是圖財,聶殤圖的卻不只是錢,想要的更多付出的也就更多。
“母親放心,我曉得分寸。”聶殤說著,富貴險中求,尤其是跑運的,十倍乃至百倍的利潤,肯定得要冒險拼命。他己經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