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頓時掛不住了,眼淚也跟著掉下來,又因為懼怕聶大太太和聶殤並不敢哭出來,只是默默的擦淚。
“好好的日子卻是哭喪,你回屋吃飯去吧,看著就煩了。”聶大太太說著,不禁看向聶烴道:“看看你自己媳婦什麼樣,自己家裡吃個飯都跟吵起來,若是放到外頭去,丟臉還是小事,要把親友全都得罪了,那才事大。”
聶烴聽得慚愧不已,小聲對方七道:“還不回屋去。”
方七聽聶烴也如此說,心中更是無限委屈,又不敢分辯,哭著走了。
權婆子和權秀蘭是跟著方七過來的,此時方七走了,她們自然也是跟著走。方七一路哭著回屋裡,收拾好的妝容此時全花了,已經是掌燈時分,雖然方七不在,屋裡本該有丫頭,但丫頭們曉得園中有活動,方七並不在家裡,也都結伴出去玩了,等到方七進院時屋裡黑燈瞎活一片。
權婆子進屋點了燈,方七心中怒火更盛,道:“連丫頭都不把我放在眼裡。”
“這個點估計去吃飯了,姑娘消消氣。”權婆子寬慰著方七,主人家不在,下人偷懶是常事,說著又吩權秀蘭去打水。
權秀蘭端來臉盤,權婆子侍候著方七洗臉,不禁道:“在婆家當媳婦不比在家裡當姑娘,總是要受些委屈的。那聶二太太又不是姑娘的婆婆,姑娘也不用早晚問安,管她什麼出身做什麼,又何必跟二奶奶爭執。”
方七哭了一會本來好了,權婆子又來勸,火氣卻是又來上了,道:“那賤人竟然敢譏諷祖母,她算什麼東西,父母和離,嫡不嫡庶不庶,正好跟聶二太太那個丫頭出身的婆婆是一對,多相配的一對婆媳,還有那毛丫頭,就憑那樣的親孃,她能找到什麼好婆家”
權婆子看方七如此說,深知方七的脾氣,也不敢再勸,只是道:“姑娘歇歇,我去廚房給姑娘端菜。”
權婆子問路去了後廚房,本以為像方七這樣不被待見的主會被難為一番,沒想到聶二太太已經吩過了,廚房給方七也準備上,還另外給了兩個菜。婆子提著食盒送到方七屋裡,權秀蘭已經把桌子擺好,飯菜上桌了,方七屋裡的幾個小丫頭才回來。
方七看到她們就是一肚子火氣,道:“一個個哪裡去了,我回來連個人都沒有,你們就是如此當差的,等一會叫來管事媳婦,一個個揭你們的皮。”
幾個小丫頭並不理會,其中一個還撇撇嘴,方七哪裡叫的動管家媳婦。根本就沒人願意來侍候她,她們幾個是實在沒門路,沒辦法才在這裡的。若是方七鬧一出能讓她們換個地方,她們還真樂意。
權婆子怕再生事端,便笑著對方七道:“飯已經上桌了,一會涼了就不好了,姑娘先吃飯吧。”
“哼!”方七冷哼一聲,這才不理會,進到裡間吃飯。
權婆子卻是外頭好聲叮囑了幾個丫頭幾句,留她們侍候,她和權秀蘭卻也要去吃飯了。本以為跟著過去,雖然不能上桌吃飯,好歹也能混上點菜,不曾想來這了一出。已經過了下人的吃飯點,她們也只能去廚房裡找點吃的。
權婆子帶著權秀蘭過去時,正巧廚房裡的人也正吃飯,廚房的管事朱婆子倒是好說話,便讓權婆子和權秀蘭過來一起吃。
“老姐姐也不容易,侍候那樣一個主子。”朱婆子說著,大家都是下人,何故彼此難為,再者權婆子說話也很順耳。又道:“不是我誇口說,聶家主子們待人是難得的寬厚,侍候幾年的下人要出去,從來都是賞了身價銀子。幾個服侍過太太們的大丫頭,出嫁時還另外有賞,青陽富人不少,但這樣寬道的人家卻是不多。”
權婆子聽得連連點頭,賠著笑臉又道:“我雖然才來一天,但也能感受到主人家的感典。想想我在方家這些年來,最後還要搭上那些銀子才得贖身出來,難得老天保佑來到這樣的人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