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長聽得笑了,所謂的里長更多的是靠人給面子,畢竟不是官老爺不能強制執。聶二太太開門就把話說的這麼死,根本就是不給餘地。場面話再說幾句,也就是勸勸之類的,聶二太太仍然不鬆口,里長也就不說其他,起身要走時,聶二太太早命人備了一盒糕點,只要里長來了,她就從來不空他,多少都是些心意。
里長也沒客氣,每每都是如此,聶二老爺送里長出門時,里長還對聶二老爺說著:“總是自家孩子,能照看還是照看些。”聶二太太是伯孃,並沒有血緣關係,聶二老爺就是正經伯伯,想法肯定有點不同。
“唉。”聶二太太不禁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對小三好啊。”
他是不想看到三房這樣,但他有什麼辦法。聶二太太不想管的原由很明白,他也很明白,三房的事不管怎麼摻和了,只要摻和了,那就絕對落不了好。
跪也跪了,里長也出面了,仍然不中用,朱氏倒是消停了許久。也因為兒子生病,五月雖然天氣熱了,早晚還是有些涼,朱氏抱著兒子跪,她倒是沒事,小孩子有些著涼。朱氏現在是日日哭訴懺悔,四處說自己當初如何如何不對,又說兒子都生病了云云。
聶二太太索性不出門,上下嘴唇說說閒話不費事,聽人家的閒話才是真傻。倒是聶二老爺的壓力大些,聶煬對聶二太太十分孝順,對三房自然沒有好感,就是客人過來說起閒話來,聶煬便道:“撫養他成人仍然是對不起他,再敢去管他的事,那豈不是滔天大罪,二房惹不起。”
酷熱的夏天慢慢過去,轉眼到了八月中秋,聶家上下準備著過節事宜,聶烴回來了,是回來休妻的。直到此時才曉得聶烴在外頭找的兩頭大是正經鄉坤家的獨女,因為家中無子,不捨得女兒外嫁受苦,正好遇上父母雙亡的聶烴,聶烴對外冒充無妻室,手裡有錢,儀表堂堂,雖然沒有敲定當不當上門女婿,不過並不介意跟岳父岳母一起生活,一直住到女方家裡,女主家裡也就同意了。
聶烴跟新妻子打的火熱,現在又生下兒子,便想把朱氏這邊解決了。這樣女主家裡就是知道了,事情也解決掉了,他從來沒看上過朱氏,不管是美貌還是出身,哪裡比的了新妻的一丁半點,美貌的大家閨秀才是聶烴對妻子的基本要求。
聶烴態度十分強硬,和離或者休妻,反正怎麼樣都是結束婚姻關係,兒子他也不想要。要是朱氏實在要給他,他也抱走。為此朱家全家上陣跟聶烴廝打,聶烴知道要鬧,回來時便打點過官府,最後官府和里長都出面。
聶烴這樣的行為要是朱氏去告,不在七出之列不能休妻,但聶烴既然打定主意要休,他要是一走之了也不能怎麼樣他,真不如好聚好散了。最後里長跟聶烴協商,朱氏手上的財產都屬於她,宅子以及最初的聘禮,聶烴另外再給朱氏兩千銀子當做補償,最後敲定和離。
里長從感情上還是比較向著朱氏,看朱氏也是挺可憐的,積極給她爭取撫養費。但要說讓聶烴回心轉意之類,或者強制之類的,說實話官老爺都沒辦法。男人要分了,迴轉的餘地真的很小,朱氏還很年輕,拿了錢之後還可以再嫁,何必這樣吊死了。
本來己經談妥,朱氏對聶烴本來就沒有太多感情,又撕破臉鬧成這樣,拿了錢走人也是最好的選擇,算一下她手裡也有五千兩了,下半輩子守著這些錢花也足夠了。然後問題來了,朱氏生的孩子怎麼辦,按道理說孩子要跟著父親,但聶烴十分不要。朱氏倒是心疼兒子,但她也得為自己考慮,有錢有青春的女子還是好嫁的,帶著拖油瓶就會麻煩些。
朱氏連著好幾天都是痛哭流泣,要是沒跟二房翻臉,那兒子就可以理所當然的交給二房,反正都是姓聶的,交給他們也沒差了。聶烴都是聶二太太撫養大的,再撫養一個侄孫也沒什麼,結果二房根本就不理會三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