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的直升機載著岑豪和楚雲樵直飛印尼。
“跟那邊的大使館聯絡過沒?”楚雲樵撫著胸口,語聲低沉。
“上飛機前聯絡上了。那邊的情況很混亂,遇難……”岑豪停了下,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
“若楠不會有事的!”楚雲樵的臉更白了些。
傍晚,飛機依靠在海嘯附近的地區。楚雲樵急急地跨出機艙,不料,一個踉蹌,他的臉更白了白。
“小心!”岑豪連忙扶住他。
“小豪……”楚雲樵的聲音突然顫抖起來,岑豪循聲轉頭一看,遠處的海灘已是滿目瘡夷。海邊的椰樹不少被連根拔起,歪在一邊;更多的,只剩下了枯木枝椏;海灘一片已看不到任何建築,除了偶爾的幾片斷垣殘壁,什麼也沒留下。
“雲樵,我覺得,你,要有……準備……”看著遠處的一片,岑豪有些艱澀地說。
“若楠,不會有事的……”楚雲樵還是像飛機上一樣說,但聲音已不如那時堅定。
岑豪扶著楚雲樵來到海灘。海灘已經一片平靜,但四周哭聲震天。母親伏在兒子的屍體上哀號,妻子抱著丈夫的殘肢流淚,還有無數的人茫然地在海灘上呼喚、搜尋……
“雲樵,我們現在這個位置,就是,就是許氏度假村所在的位置……”岑豪望著楚雲樵,囁嚅地說著。
楚雲樵就像沒有聽見岑豪的話,他只是望著前方不遠處的海,神情蕭索。
“嘀嘀……”岑豪手上的海事衛星電話響了。他走到一邊,輕輕接起,良久,神情變得很凝重。
“雲樵……”接完電話,走回到楚雲樵身邊時,他的聲音也是顫抖的。“剛才,大使館來了電話。”。
“說吧……”聽到岑豪半天沒有說出下文,楚雲樵突然轉過身,望著岑豪,臉上的神情竟是出奇地平靜。
“在目前確定的首批遇難名單中……他們發現了,曲娟娟和許若楠的名字……”
楚雲樵的身形微晃了下,可面上還是如剛剛一樣平,除了臉過分地慘白,他幾乎看不出任何異樣。
“雲樵,有什麼,你說出來,”岑豪看到楚雲樵的樣子,更加不安:“說出來,會好一些。”
楚雲樵驀地轉過頭,突然開始在海灘上疾走。晚風很涼,吹起他的米色風衣,身影更襯得薄。
“雲樵,你幹什麼?”岑豪急急地追上他,想拉他的手。
他只是手一揮,繼續在那裡疾走,一邊走,一邊四下看著海灘上呼號呻吟的人。只要是個年輕的女的,他都要上去反覆看上好幾眼……
“若楠不會有事,不會……咳咳,她是要和我一起過生日的。她不會有事,不會……”劇烈的咳嗽讓他剛剛慘白的臉突然漲得通紅,他已經咳得直不起腰來,但腳下的步子卻絲毫不停。
“雲樵,你清醒點!”岑豪一把扶住已經搖搖欲墜的楚雲樵:“若楠不在了,她回不來了……”
“不……我不相信,我要找她,她一定在哪裡等著我的,一定!她說過,她喜歡煙花,我帶來了,我要放給她看;她說過,她最喜歡看我笑,我現在也喜歡開懷大笑了,她一定會喜歡的;她說過,她要‘門內’的那個我,我回來了,我是‘門內’的楚雲樵,她會原諒我的……咳咳咳咳……”
“雲樵,別再說了,你休息下……”岑豪見楚雲樵幾乎已經咳得背過氣去,臉也扭曲了,急忙拉著他往回走。
楚雲樵的腿就像釘在了地上一樣,紋絲不動。他的眼睛直直地看著遠處已經黑壓壓一片的海灘,聲音像是耳語。
“我以為,只要有足夠的耐心和誠意,你還會給我機會;我以為,只要有愛,所有的問題終有一日可以得到解決;我以為,我們,還有的是時間……”一縷紅順著楚雲樵的嘴角緩緩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