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羅傑已經神志不清了,整個人毫無生氣地靠在林烈陽的身上,冷汗涔涔,呼吸急促。
林烈陽觀其不妙,連忙一把將其抱起疾奔床前,羅傑的身體脫離地面時原本淌在其身下的水暈竟擴散出血雲來,迷幻地蜿蜒在盪漾之間。
快速地為其脫去全然溼透的衣物,沾滿水的身體被外風一吹,不止的發抖隨之而起。細細地察看著他身上被瓷片劃破的血口,並一一拔除殘留在傷處上的碎片。
那具透著蒼白的身體上舊傷新傷琳琅滿目,各種形狀﹑深淺不一。原本其中最為醒目的是背上的那道寬五指的傷疤,似乎是被某物炸裂後所留下的,但如今這個“最醒目”的頭銜已經被四肢上那四條猙獰的刀傷所掠奪了。
解開捆綁的傷帶,一道呈梭型的暗紅色刀疤立馬顯露無疑。在這層薄痂的裡面,曾有被鋸齒絞扯過的經歷,也有被異寒凍傷過的痕跡,兩害交接而創,怎能無慾心之明呢?
林烈陽一邊吃著豆腐一邊把傷口處理好,併為其擦拭了身體兼換上了乾淨的衣物。說實在話,他林烈陽這麼個些年過來很少有伺候別人的時候,於是當他把這些雜七雜八的都竟然後續地一一干完後,越想越無趣,隨後眸中凌光一閃,帶著猶如市井無賴般的笑容一翻身也躺在了床上。
對於目前狼隨其後的險峻局面羅傑沒有任何的反應,仍就只是安靜地躺在那裡,只有胸膛隨著短促的呼吸不停地起伏。林烈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對方那沉靜的俊美容顏,難得的沒有去騷擾。
房間裡竟流淌著從未有過的寧靜與祥和,溫情得似乎只是一幅春日的畫卷,而英俊男子嘴角處噙著的那抹似有似無的笑容更是令此景爛漫如三月嫣紅……
那抹,
叫做寵溺的笑容……
隨著時日逝去,每見他如此恬靜之輪廓時,總想擁其入之懷中…別無它意,只是想靜靜地抱著他而已,只有想真真切切地感受他的存在而已……
當自己的胸膛緊貼著他冰涼的後背時,幾乎能聽到他心臟跳動的聲音;用手輕輕環住他的身體,與其一同呼吸……
——原來,這就是人生欲想留住的靜謐。
“你的心跳聲好吵…”
不過,既然有了良辰美境那當然少不了焚琴煮鶴的剎風景,一聲無力的暗啞準確無誤地打斷了林烈陽難得的感慨。
被混熱的氣息包裹著,強勁而有力的聲音砰砰地從自己的後背傳來,頓時就像是沁透心脾一般浴火浴熱地敲擊著整個身軀,令本是接近昏睡的神志頓時完全平靜,只得吊著疲憊不滿地抱怨。
“是嗎…”
林烈陽這次並沒有唇槍舌戰下去,只是微微一笑,然後用手輕輕籠罩住羅傑閉合的雙眼,緊擁於其的身體絲毫沒有改動,反而有越貼越緊的趨勢。
原本透過眼蓋傳入的光感突然消失了,陷入了完完全全的黑暗當中。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兩人節奏不一的呼吸聲,以及那人,從未曾有變的心跳……
一下,兩下,三下……
漸漸被這種有序規律侵蝕的羅傑,終於由於身心疲憊﹑新傷又至﹑睡眠不足等各種原因共同驅使下,進入了連續數日來的第一個安穩的睡夢……
凌雲春意的婆娑歲月,你我相擁而眠……
這樣…
也許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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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時日裡,羅傑的傷勢在眾人的“精心照顧”下終於有了明顯的起色。現在雖然還沒能恢復到當初的最佳狀態,但起碼已經可以繼續調戲﹑搗亂﹑捉弄等各種損人利己的娛樂活動,就是單從外表看也是毫無破綻,只是比當初來的時候稍稍消瘦了些許。
“畢竟是年少,康復能力就是沒的說。”嚴老在對其進行了檢查後,摸著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