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了統馭與被統馭的關係,當初就有舟為了幫異鯨母子逃跑而戰死的案例,這是安新眼所見的。況且那次雄異鯨離開的時候也是“騎”著舟的,很顯然,在死海的範圍內舟的地位要比駒低下得多,通常都只處在被驅使和獵殺的位置上。
安被駒壓著,動彈不得,駕駛艙內的螢幕上更是黑茫茫一片,為了看清外面究竟怎麼了,安只好把視角切換到座機外面,可無論他如何拉扯,最少都要有一半的視野被異鯨龐大的身軀擋著。外面打得熱鬧,安只能選擇袖手旁觀,其實就算他想插手也沒地方給他展示實力,駒和舟之間的戰鬥根本就不是近戰單位可以介入的。
也許是餓壞了,那舟看爭不到食物,惱羞成怒,乾脆就把目標定在了“酋長”背上那隻剛成年的異鯨身上。當安調整好視角時,舟已然從地底升了上來。它憤怒的揮舞著八條觸手,齜牙咧嘴的對著駒咆哮,同時謹慎得一步步挪了過來。
近了,安終於看清楚了這隻膽大妄為的八爪魚——它的身形並不比駒小,再加上展開來的八條觸手,力量上似乎還要佔些優勢,難怪它如此囂張。這隻舟與安以往所見過的完全不同,它的面板褶皺多且深,就像融化了的蠟燭,一層層堆積下來,裸露在外的部分還長滿了膿包一樣的肉疙瘩。至於口器到是沒什麼大的變化,依舊是那種掛著黏液的參差獠牙,以及令人作嘔的骨刺。若不是完全不同的觸手,這隻舟似乎可以看成普通貨的放大版,可它畢竟不是等閒的同類,它的八條觸手除了秉承了靈活的優點外,在戰鬥狀態下,居然由肌肉中擠出一排排鋒利的牙齒,看起來到像是八根能夠自由扭轉的狼牙棒。
在經過短暫的嘶鳴示威後,駒和舟終於戰到了一處
那是一個如何的場面?安形容不上來,兩隻海王類生物完全是憑藉著與生俱來的本能在戰鬥,它們用牙咬,用身體撞,甚至噴口水,總之上帝賜予它們的武器全被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出來,比之人類,血腥但乾脆直接。
舟揮動觸手,不斷鞭打著駒的腦袋,每一下都要帶起一片血花。反觀異鯨則窺準了機會,一口將對方的一條觸手給咬在了口中,於是不停的甩頭研磨,誓要將其切斷。你來我往間,半個小時就這樣悄然溜走,兩個龐然大物已經沒了多少力氣,但它們依舊糾纏在一起。舟的觸手斷了兩條,那是駒的傑作,而異鯨也是一身傷口,尤其側腹部那道被舟用刺牙挑出的肉壑,已經露出了內裡的森森白骨。暗紅色的鮮血潑得到處都是,混合了沙土,竟使得土地泥濘了起來,這戰場怎是一個慘烈了得。
安知道駒一開始就處在了戰爭的下風,為了保護自己,它不能移動,還要分出一部分力氣來支撐身體,以防止壓壞了“酋長”。想及此,安控制著座機拼命往外擠,奈何駒的重量實在太大了,四周又是虛不著力的沙土,剛撥開一個小空間,立刻又被周圍流下的沙粒填滿。
這場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了,舟用剩下的觸手死命的勒緊了異鯨,意圖絞殺。安感覺到駒的身體猛的沉了下來,那是否代表著它已經油盡燈枯了呢?逐漸上漲的損害度安不在意,他所想的是不能讓駒就這麼死了。
安開始咆哮,無意義的音節連成了撕心裂肺的吶喊,駒卻拼了最後的力氣微微抬起身體,想讓“酋長”舒服一些。
舟的嘴裡“呼哧呼哧”的冒著熱氣,偶爾得意的尖嘯兩聲,這頓早餐來得實在不容易,況且還是隻異鯨,光殺死王者這個頭銜就夠它高興的了。它又加了幾分力道,將觸手深深的縲進駒的肉裡,鮮血則如同被擠壓的海綿內的水,一股股的從異鯨的傷口噴了出來,時間與生命同時在無情的流逝著。舟想把瀕死的駒抬起一些,然後擺在自己的正前方,那樣它就可以舒服的看著後者死去了。
就在舟搬動異鯨的剎那,一道金色的光芒立刻從異鯨腹部射了出來,舟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