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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就這麼去說吧。帖子我就不拿了。”連守信用商量的口氣道。
連蔓兒就笑,連守信並不笨嗎。
連守信和張氏分別出門。連蔓兒哪個也沒有跟,難得有些空閒,她心情又好,就坐在桌子前提筆練字。
約莫半個時辰過去了,連守信和張氏前後腳地回來。
“……我把錢留給家興他娘了。正好,家興他娘也說要進城採辦賀禮。”張氏興沖沖地道,顯然是跟王氏說的很投契。“還問我去不去。我就說,家裡走不開。”
說著話,張氏就將手裡的點心匣子放桌上了。
“家興他娘非讓我拿來,說是家興剛幫人說成了一筆大買賣,人賣家送的,給咱嚐嚐。”
連蔓兒家現在和吳家走的很勤,來來回回的,什麼東西都互相送。處的很親密。
對比張氏的高興勁,連守信的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
“爹,你給我爺和我大伯傳話了。”連蔓兒就問。
“嗯。”連守信坐在炕沿上。點了點頭。
“那我爺他們,說啥了沒有?”連蔓兒探究地看了一眼連守信,又問道。
“就打聽打聽,我也沒說帖子的事。我就說王家的管事,順道路過我這,就告訴我了。那管事忙,讓我幫著給捎的話。”連守信就道,“你爺、你奶和你大伯他們,就商量送禮的事。我就回來了。”
“那就幾句話的事,爹你咋這半天才回來。”連蔓兒打破沙鍋問到底。
連守信的臉上就閃過一絲尷尬和無奈。
“那不商量送禮的事嗎。你奶就問我,咱給送啥。我就說這事是你娘操辦,……我說了你娘打算讓家興進城幫咱買東西。”說到這,連守信嘆了口氣。或許他不該跟周氏說的那麼詳細,其實他已經接受教訓了。可是,面對的畢竟是他的親孃。過去,他又是被周氏轄制慣了的。一不小心,就說出來了。
連守信也無奈,一家人,親母子,結果比面對外人還要累。
“你奶就說家裡沒錢,那意思,就讓咱……”
“他奶不是讓咱替上房預備禮吧?”張氏眼睛睜大了一點,問道。
“我沒答應。”連守信有些氣悶地道,“他奶那意思,反正咱也是買,就多準備點,到時候一起往王家一送,就都有了。我說這像咋回事。我這分出來,另是一股,禮那也應該是分著上。混一塊,那叫咋回事。……他奶就不大高興……”
連守信的聲音低了下去。
連蔓兒暗笑,只怕周氏不是不大高興,而是很不高興。周氏應該是又罵連守信了。
“娘,我爺說我爹能頂起灶坑門來了,說的真沒錯。”連蔓兒就小聲地跟張氏說道,“這要擱以前,我奶一瞪眼睛,我爹就啥也不敢說,我奶咋說咋是了。”
張氏瞟了連守信一眼,也抿嘴笑了。
“爹,你別聽我奶哭窮。那天鬧分家,爹你不也看著了嗎,我二伯他們從我大伯那屋的箱子裡,搜出好幾個尺頭,哪個都拿得出手。還有那之前,我大伯他們剛從縣城回來,我奶搜檢我大伯孃的箱子,也有好幾個尺頭。……隨便拿出倆來,就夠上禮了。”連蔓兒就道。
“這還真啥都瞞不住你。”張氏見連蔓兒這麼清楚,就忍不住笑。“就怕他奶這是捨不得拿出來,都要留著給他老姑。”
“那咱可管不了了。”連蔓兒就道。
比如說古氏進城,雖然厭惡古氏,她們還是給湊上了給宋家的禮,但是這次給王舉人家上賀禮,她們就絕對不能答應。
轉眼就到了王幼懷娶親的日子,王幼懷娶的是離三十里營子約有百里的義安縣周家的姑娘。義安縣周家也是大戶,祖上曾有人做過正四品的京官,如今家裡也有人在務舉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