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細碎顆粒。這樣,糞肥中的有益物質才能更快速地融入土壤中,為莊稼增添肥力。
所謂精耕細作。這只是其中的一個步驟。
當然,並不是每個莊稼人都這麼幹。也有一些人只是粗糙地將這些糞肥砸一砸,就扔到地裡了。連老爺子是屬於老派的莊稼人,對那樣粗糙的做法是看不上眼的。連老爺子不說種莊稼是種莊稼,而是侍弄莊稼。足可見氣精耕細作的細緻程度。
吃過晚飯,連守信出去走了一圈,回來就嘆氣。
“爹,你嘆啥氣?”五郎就問。
“咱家地裡用的糞肥不夠。”連守信就道,“我剛才在村裡轉了一圈。看看誰家攢了多餘的糞,能給咱勻點,結果一家都沒多餘的。”所說的勻。自然也不是白要人家的。是要付錢或是拿別的東西換的。
這個結果是顯而易見的,誰家也不會嫌自家的糞肥多,只有不夠的。
“等咱今年也養上豬、和雞,自己攢個糞堆……”張氏就道。
“那是夠明年的了。今年的可咋辦?”連守通道。現在開始攢,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二姐。你在想啥?”小七看見連蔓兒沒說話,低頭思考的樣子,就問。
“我也在想這個糞肥的事。”連蔓兒道,打從在大門口,連老爺子和連守信說起這事的時候,她就在想這個問題了。
“對了,蔓兒,你想出啥好主意來了沒有?”連守信就道。
每當遇到什麼事情,連蔓兒往往能想出些出人意表,又特別好用的主意。一家人對此已經習慣了。
“哥,小七,你倆還記得不,年前咱去縣城。在縣城裡上茅房的事。”連蔓兒對五郎和小七道。
“記得。”小七就朝大傢伙笑,“我憋不住,二姐還特地問了人茅房在哪,帶我去的。”
“那你還記不記得,咱看見有人從那茅房裡往外擔糞?”連蔓兒就問。
“是有這麼回事。”五郎先想起來了,“對了,蔓兒那時候還問人家來著。那人說他那一擔糞是買的,一文錢一擔。”
“蔓兒是說,咱也去買糞?”連守信心中一動,道。
“學校有茅房,要不,我去問問,咱從那買?”五郎立刻就道。
“這也是個辦法。不過,總買也沒個頭,咱家現在有三十一畝地,今年種地前還打算再買二三十畝,以後咱家的地肯定還能更多。總買,這花銷也不小。”連蔓兒就道。
“那蔓兒,你打算咋辦?”張氏就問。
“咱不用買。”連蔓兒道,“小七,你昨天抱怨啥來的,你還記得不?”
“我記得。”小七想了想就道,“那些人咋和四郎一樣,到處拉屎!”
連蔓兒忍笑。因為山上工程的緣故,她們的早點鋪子生意興隆,官道上來往的人也多了。就在廟頭那個地方,從廟到繞村的溪流之間,有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有些矮樹叢,就有些人喜歡在那裡隨地大小便。更有甚者,從早點鋪子出來,沒走幾步,如果周圍沒啥人,背過身去就敢解開褲子。
“我想,咱花倆錢,自己蓋個茅房。那以後地裡糞肥的事,不就都有著落了嗎?”連蔓兒就道,“要是咱家地裡用不了,也能賣給別人。”
“我看這樣行。”五郎第一個道,“城裡人能這麼幹,看樣子還挺掙錢,咱就算不掙錢,也夠咱自己家地裡的糞肥了。”
“那塊地,好像是廟裡的。這還得跟住持師父商量商量,咱這也算是做好事。”連守通道,看來他也同意了這個法子,“蓋個茅廁,咱還得請人工,這石頭、土啥的,正好土都開化了,也能立馬動工。”
“爹,你跟住持師父商量,是借它那塊地?”連蔓兒聽見連守信說做好事,就問道。
“蓋茅廁,也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