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笑著,敲響了喪鐘。
死亡奏鳴曲。
獻上。
從來沒有。
在場任何一個人,都從來沒有。
見過那麼多血。
而那個少女,自始至終,都沒有挪動過一步。
那華麗的,長及腳踝的發,每一次攻擊,都將人四分五裂。
太后見過斷手斷腳,可是沒見過開膛破肚啊!
兩眼一翻,厥過去了!
一身黑色的少女,一手支著下顎,笑意晏晏,眉眼柔和。
似乎不是在殺人,而是在賞景。
“投降,還是死?”
嘩啦啦——
人山人海跪了一地,發抖的頻率和幅度,簡直能把渾身的零部件都給抖散了!
手指輕點下唇,少女面露無辜,“本座數到三,你們……能逃多遠,便逃多遠吧。”
話音未落,已經有人丟盔卸甲,屁滾尿流的往外跑去。
曉栩輕聲一笑。
“一。”
踩踏事件。
“二。”
宮門就這麼一扇,門的面積就這麼點大小。
“三。”
宮門被堵死,有些探出半截身子的也被裡面的人拉回來。
這就是人性。
曉栩又輕聲一笑,“好了,遊戲結束。本座只是跟你們開了個小玩笑,何必那麼緊張呢?”
憤怒?
不,他們根本不敢憤怒!
他們逃不了。
逃多遠都沒用。
如果她想,沒有人能活下來。
而此刻,哪怕被放了一條生路,他們還是會恐懼。
極度恐懼。
叛軍之名定下,他們還是要死。
曉栩驀然斂去笑容,雙眸半闔。
“滾。”
不消片刻,原本堵滿了人的院子裡空空蕩蕩、清清冷冷。
曉栩撫過長髮,視線轉移。
冷瑞,裴子忻。
冷瑞猛地倒吸一口冷氣。
“皇嫂!我是被逼的!那是我母親,我不敢不聽她的話!”
裴子忻臉上慘白,面無人色。
他可不是被逼的,這一點,眼前這個女人比誰都清楚!
曉栩的手指沿著臉頰上的彼岸花輕輕滑動,“本座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今晚……有事情發生過麼?”
冷瑞一愣,隨即訕訕一笑,“皇嫂說的是。我就是來看看皇兄皇嫂。現在看完了,皇嫂……我可以走了麼?”
曉栩清清淡淡的視線落在他臉上,看的冷瑞心驚肉跳的。
“看在你女兒的面子上。”
冷瑞又是一愣,她什麼時候見過他女兒了?
嘛,這完全無所謂,只要小命保住就成了!
冷瑞連忙作揖行禮,“多謝皇嫂!小王這就告退!”
連輕功都用上了,竄的那叫一個飛快。
喂,你老孃還暈著呢!
曉栩又看向裴子忻,上揚的嘴角,說不出的諷刺。
“永樂侯心繫太后,為求太后,起兵造反。皇上仁慈,念其一片痴心,特許協同太后長伴青燈。但謀反之罪不可赦,裴家永世不得入朝為官、入宮為妃。”
裴子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
謀反他認!就算死他也認了!
可是……勾引太后的罪名……叫他怎麼認!
會被全天下人戳著脊樑骨罵的!
曉栩頓了頓,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重名,本座便毀你名。你重利,本座便削你利。你重權,本座便奪你權。本座如此為你著想,裴子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