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做過什麼,如今塵埃落定,她仍舊覺得生命需要被尊重。
可是,封揚和北莫瑾的所作所為她無法追究,卻再一次在她心中敲響了警鐘。
她一直忐忑不安的到底是什麼?她一直感覺到哪裡疏漏了到底是什麼?那在她心中越演越烈的恐懼感又是什麼?究竟從何而來?
她似乎大權在握,命運幾乎都能握在掌心中,她到底怕什麼呢?
……
瓏雪仍舊一身俏生生的粉紅衣裙,畢恭畢敬一般端著一杯茶,對著宮漓塵用力弓下腰,幾乎都成了九十度角,舉著茶杯道:“姐夫在上,瓏雪知錯了,姐夫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瓏雪好不好?”
一聲聲的姐夫驚了宮漓塵,而那自報家門的姓名……
宮漓塵微一皺眉,曾經聽瓏月說過,她有個妹妹叫瓏雪,可是,納蘭一族根本沒有叫瓏雪的女子,他曾以為是瓏月醉言胡說的。
“為何稱我為姐夫?你與瓏月究竟是什麼關係?”
瓏雪還是深深弓著腰,看著自己的腳尖道:“這個恐怕要我姐跟你們解釋了,不過,我的漂亮姐夫啊,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把茶接了好不好?腰快斷了啊。”
宮漓塵略微錯愕,如果拋去了飛揚跋扈不說,這說話的語氣還真真像瓏月。而之前她兩次救了瓏月,雖說過程讓他覺得暗無天日,可畢竟……還是不能跟個女子計較。
瓏雪看著宮漓塵接了茶,又端起一杯走到竹真面前,剛要彎腰。
“別,你也沒對不住我……”竹真慌忙接下茶杯,又看了看汐了了道:“你就別拜了,他也沒介意過。”
汐了了撅了撅嘴,但也沒反駁。
瓏雪笑得像花一眼燦爛,嘴裡像抹了蜜一樣甜,一笑道:“還是這兩位姐夫心善。”
一句話,說得汐了了笑得也像花一樣燦爛,而竹真仍有些坐立不安。
瓏雪再次端起一杯茶,看向被她威脅才到這,站定在一旁不肯落座的溯,笑眯眯的上前,將溯那張與瓏哲一模一樣的臉看了個夠,又想了想,直接一彎腰道:“曾有失言之處,對不起。”
溯看著瓏雪仍舊覺得奇怪,她軟磨硬泡加威脅,將幾個人都聚在這裡僅僅是為了之前的事表示歉意?
而她口中說出的話又不盡相同……
“我姐沒說要娶你,所以,我不叫你姐夫。”瓏雪嘟囔著聲音說道,管與自己親弟弟一模一樣的人叫姐夫?她死也叫不出口啊,而且,她相信,她姐也必是不能娶他進門的。
那得多彆扭啊,形同亂|倫啊。
眼前嗖的一陣風,黑衣不見,瓏雪直起身來卻一臉的瞭然,看吧看吧,就連性子也有幾分想象呢。
願賭服輸 (8)
“你從哪來?”宮漓塵突然開口問道,似乎試圖從瓏雪的來源看看可有線索可循。
瓏雪翻著白眼想了想,“打西邊來,一路騎馬狂奔大概半年那麼個時間。”
然,哪怕一匹不甚良品的馬,一天也能跑個百里,而這大概半年的時間,早已經超出了眾人的想象範圍,瓏雪其實和從天上掉下來的沒什麼區別了。
“你跟溯又是什麼關係?”宮漓塵明顯感覺到瓏雪對待溯的態度是不同的,而細想下來,瓏月對溯的關照也超出了一般對影衛的態度,他曾以為是瓏月心地善良,可如今看來,似乎又不盡然。
“我跟他沒有關係。”瓏雪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偷偷看向一邊臉色瞬間晴轉多雲的軒轅奕,極其肯定又說了一遍,“沒有任何關係!”
“那你為何要斷言瓏月不會娶溯?”
瓏雪一聽,頓時惆悵萬分,對上一個心眼好使的姐夫,就連她那點兒言下之意都聽出來了,這讓她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