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
“貝洛伯格的重建會遭遇新的考驗。”
“但,既然最惡劣的風暴已經度過,那麼熙日節所向往的春天也不會太晚。”
“白熾先生,助你在貝洛伯格能有一個愉快的夜晚。”
她望向即將下沉的太陽。
“你也一樣,布洛妮婭女士,對於未曾見識冰雪的孩子而言,這顆星球上的每一寸蒼白都是珍寶。”
“這裡可是整個星球上能同時看到冰海、山谷、雪原還有極光和星星的地方。”
少年指了方向,不出意料,白露瘋一樣的四處亂竄。
苦的小老弟白蟄一路跟隨,姐姐……哥哥說過那東西很危險!
哼,有本小姐在,能發生什麼事?
蟄蟄,小龍人插起腰來老氣橫秋。
你就是被白熾那傢伙給忽悠住了!爬上某四足災影頭頂的小龍人正侃侃而談。
“讓我想想,踐踏者的犄角能入什麼藥來著。”
然後冰殼破開……被封印了六百年的毀滅者攆著兩小隻到處踩踏,耳邊俱是山石爆裂的震響和哀嚎!
至於白熾則自動忽略。
二百年的資深帶娃經驗告訴他,讓孩子嗷嗷叫喚的麻煩那都不叫麻煩。
什麼時候不叫喚了才是他真正該擔心的。
正好這件小小的插曲也能將那兩顆小燈泡忽略在外。
“這事情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啟齒的。”
他說。
“大可以說出去,相較於真相,我更認為如今的貝洛伯格需要英雄。”
布洛妮婭瞳孔微震。
原來這個傢伙其實已經猜出了自己的心思。
似乎是為了化解那份震驚。
玉鋒頂角的少年獨自來到羈押星核的容器之前,伸手掃落其上的斑駁落雪。
哪怕它早已扭曲破碎。
“人們往往對於迷思有一種天生的駁斥,因為謊言往往伴隨著愚昧、阻礙了人們對於智識的觀測、將所有人矇蔽在真相之外。”
“所有智慧生命都討厭不可觀測、無法閱讀的鬱悶。”
“但相較於招致爭端乃至是新一輪混亂的真相。”
“也許能夠帶來穩定與凝聚的“謊言”,恰恰才是如今的貝洛伯格更需要的,哪怕終有一天會被戳穿。”
“因為你我並不期望這謊言永恆維持。”
白熾補充。
“正如醫士術後殘留的麻醉,這毒藥令徘徊死線者陷入沉眠、封堵神經、卻也為其隔絕了無從忍受的烈痛,好讓他免於直面開膛破肚的地獄,令其在麻木中等候血肉縫合的到來。”
“待到藥效漸漸退去,破碎的血肉也恰恰正在交織中彌合,等到察覺疼痛,恰恰已是步入下一個癒合週期的時刻。”
“為了抵禦【毀滅】,阿麗薩成為了第一任奔赴死亡的守護者。”
“為了粉碎【星核】,阿利亞踏上了他的前路。”
“就連最具爭議的可可利亞,亦在捕捉到渺茫不可見聞的一絲希望時奪回了一瞬自我。”
“雖然拋棄地城的行徑著實醜陋,但在最後一刻,至少她以死亡喚醒了阿利亞殘留的意志,勉強保留了作為一名築城者應有的尊嚴。”
布洛妮婭沒有回答。
這一切她比白熾記得更為清楚,她更不會忘記可可利亞在懷中一寸寸冷卻的絕望。
但正如阿麗薩知道星核會帶來的後果。
正如阿利亞知道勝利到極致的渺茫。
包括可可利亞以那份瘋狂、以死亡威脅她蛻變成長的決然。
大守護者註定需要做出一些“不正確”,乃至是“不正義”的妥協……全因有這些更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