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見白筱回來,神色淡淡的,並不象以往一樣怒氣沖天,奇怪的“咦”了一聲,“是你改性了,還是他換人品了?”
白筱抱了個抱枕,側躺下去,實在想不出風荻這時候能有什麼辦法畫出那山中蓄屍點的地圖,皺了皺眉,怕是鬼畫符。
反正只需等三天,三天後,他自然得給她個說法,閉了眼,問青兒,“你恨一個人,能恨他一輩子嗎?”
青兒在她身邊躺下,望著車頂,“小時候我看見我爹,我娘,還有村民們被那些人殺死,那時我真的恨,恨不得食他們的肉,剝他們的皮,時常在夢裡也這麼夢著,這樣過子一年又一年。”
白筱靜靜的聽著,“那現在呢?”
“現在。”青兒頓了頓,“應該也是恨的,不過卻不大夢見了,所以我想,再過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或許真的會淡。”
白筱聽著,默了下去。
“我爹孃在地下聽了這話,多半會被我氣得再去一回,怎麼就能生下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女兒。”青兒翻身過來,看著她笑了笑,“你是不是沒以前那麼恨他了?”
白筱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開始的淡然確實是裝出來的,但親他那下,她當真是心平如鏡,沒有任何感覺,沒有欲,沒有愛,也沒有恨和厭惡,真的什麼也沒有。
白筱看著手中地圖,雖然不知這地圖的真假,臉上的驚詫之意,絲毫不掩,抬眼看向風荻,“你怎麼辦到的?”
風荻懶懶的靠著被子卷,盯了她許久,才慢悠悠的開了口,“你難道不懷疑是假的?”
“這個謝了。”白筱揚了揚手中地圖,慢慢折起,她確實沒有絲毫懷疑這張地圖的真實性,“能不能設法查查前面可有活屍藏點?”
風荻喉間微嘆,眸波輕漾,以前真的錯了,這個女人並非完全沒心沒肺,在他這裡得了好處,也是有好臉色的。
明知這張圖,她拿去是為了容華,但看著她眼裡浮著的笑意,也不後悔辦了這事。
“前面沒有活屍。”
白筱眉頭微動,這三日來一直太平,她也想過或許前面還沒被那些人禍害,但聽他這麼肯定的說出來,仍是有些疑惑。
風荻坐在那兒一點點的欣賞她,總覺得她比剛出京時有些不同,但哪兒不同,他又說不上來,“確實沒有。”
他見她臉上迷惑不解,笑了笑,“我今天心情好,就來給你解個迷。”
白筱眸子一亮,這問題她想了三天,沒得到答案,雖然自我安慰說不必理會,但又哪裡當真不好奇。
風荻掀了窗簾,朝外打了個手勢,向他的親兵吩咐了幾句。
沒一會兒功夫,親兵牽了匹馬走來,馬背上由油布遮覆著,看不見下面駝的什麼東西。
等馬匹走近,風荻揭了油布一角。
白筱一眼望過驚得差點叫出聲。
油布下竟是兩個裝了半簍子的老鼠,灰麻麻的擠了一堆,叫人看了著實噁心。
一陣反胃,捂了嘴,不住乾嘔。
風荻忙落了油布,揮手叫人牽走,挪過來,輕抱她的後背,“早知你這麼看不得,就不給你看了。”
又過了一陣,白筱才止了乾嘔,唇白麵青,自從懷了這孩子,當真是敏感的很,以前並不怕這些東西,這時卻一眼也看不得。
捂了胸口慢慢喘息。
“你怎麼樣,我給你叫大夫。”風荻見她臉色白得嚇人,慌了視,探身就要去拋車簾喚大夫。
白筱忙攔下來,“我沒事,歇下便好。你弄這些東西做什麼?”
風荻遞了水袋給她,也不敢往實裡說,挑挑撿撿,尋些不大惡心的說與她聽,免得又引她噁心。
“這是我叫人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