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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雲開霧逝(1)

流年一直有低血糖,加上最近一段時間沒有好好吃飯,還有很嚴重的感冒。自己洗澡是沒有當心,眼一黑頭一暈磕在浴缸上,把腿上蹭壞了好大一條口子,血流不止。

流年自己做了簡單處理,這裡的藥品不齊全,只好深夜去醫院掛急診。幸虧值班的是她熟識的醫生,責備她兩句不當心就幫她包紮完畢。

她站在醫院門口呵氣搓手阻擋寒意,厚厚的羽絨服過得像粽子,圍巾遮得只露兩隻眼睛。方梓言還是認出了她,開著車跐溜到她身邊,搖下車窗:“快上車,也不怕被凍死了。”

趁她繫著安全帶,方梓言倒車:“你大半夜站這裡幹嘛,你不是在休病假?”

流年呵呵的笑:“我是休病假來著,今天不幸又把腳上磕壞了,必須上醫院。你今天中班?”

“嗯,傷得重不重?看你這架勢估計也不會輕,怎麼把自己裹成這樣?”

“感冒了,凍得,所以我決定要溫度不要風度。哎,你車朝哪開呢。我現在不住城中了,我住海天景觀別墅那裡。”

“怎麼又住那裡去了,怪不得我找了你幾次都找不到人。汪洋她們說你太不夠姐們了,躲了那麼久也不知道回去看看。”

流年靠在椅子上偏過臉去,平靜淡然:“最近太麻煩了,我不太想出門,就想一個人好好清靜一下。”

方梓言握著方向盤,遲疑了一下問她:“你,沒事吧?”

流年的表情十分無辜:“我能有什麼事?”

“那個,美佳的事,你其實也不太好過吧。那天競拍會,我看到你了,明擺了跟程灝過不去。”

“沒有的事,我何必跟他過不去,說到底,還是徐景平做事不小心,錯信了別人,才會出這樣的事。致中不落井下石,我就很感激他了。”流年滿不在乎。

方梓言認真地問她:“那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我雖說不在這一行,可是以前有不少同學應該可以幫得上忙。”

流年的眼睛倏地一亮:“真的?那你有沒有什麼律師同學,現在我也不敢想能讓徐景平輕輕鬆鬆什麼罪都不用受,能少罰點就少罰點,請一個好一點的律師,出多少錢我不管。”

這回輪到方梓言笑了:“你真逗,我替你介紹還能蒙你不成。我大學有好幾個都是主修經濟法的,多多少少能幫你。明天我就給你聯絡,現在太晚了。”

流年感恩戴德地就差叫他大哥了,下了車還一個勁跟他揮手,顧不得腳傷,蹦蹦噠噠歡樂地不得了。

她樂顛顛地跑到閣樓裡給下予北打電話,分享這一激動人心的事。夏予北貧她:“你利用了一回帥哥對你的愛慕之情,真是不厚道,以後打算怎麼還?”

流年爬到小窗戶邊蜷得小小的,眼睛眨巴眨巴向底下看:“我才沒有要利用他呢,真正打起官司來,又不用他出力。”

樓底下有低低的汽車發動聲音,車燈雪亮照得她眼花,流年下意識抬手捂了捂眼睛。放下手再看,那車打了一個旋,似乎是從她家門口倒車出去的。

流年十分詫異,難不成是方梓言還沒走。她掛了電話掂著傷腿噼裡啪啦朝樓下蹦,開啟大門只有一溜尾氣對著她,車子已經開出去很遠了,只能看清是凌志的LOGO,閃耀耀的銀灰色。車牌位數是一串九九。

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在此翻上來,衝得她一顫。她認識的人裡面,方梓言是黑色廣本,徐景平是黑色賓士,偶爾換換寶馬。習慣開凌志,而且車牌號碼如此尊貴的,只有一個人。

答案顯而易見。

大半夜地守在她樓下,到底所為何事,流年警告自己不能細想,否則會影響睡眠,她已經失眠了很多天,再睡不著,就能當團團圓圓送寶島去了。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