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一剎那,飛舞起來的塵沙再次凝固,維持住它被破壞的那一瞬間的美麗,成為了這場“戰”的見證人。
“死吧”
巨大的拖痕貫穿整個街區,摧毀了無數棟房屋。可是,還不等躺在拖痕盡頭,渾身痠痛的惡魔白痴昂起頭,拍打著翅膀的血腥天使已經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手中的長槍如同鎮壓天地的巨樁,轟向白痴的心臟。
白痴的嘴角,溢位血水。這些血液在他猛地往旁邊翻滾之時離開了他的嘴角,在空中移動了一段距離後,也和那些水珠一樣,停頓在半空。在那杆長槍在相差了僅僅幾毫米就刺入大地之後,白痴猛的反彈身體,抬腳踹在了科瑞澤的腹部。
重擊,讓科瑞澤的身體傾斜,向半空彈飛。腹部上的劇痛讓他不由得大口的吐出一口鮮血。
血水在半空中凝固,揮舞的翅膀卻是用最快的度將他的身體調整到最佳姿勢。因為在這個戰場上,沒有人有時間去休息。希望能夠得到短暫的喘一口氣的人,就只有迎來死亡。
科瑞澤咬著牙,怒視著撲到面前的那頭惡魔。
雖然這頭惡魔不會飛翔,但他的彈跳力已經足以彌補任何“飛翔”的距離。頃刻之間,兩者之間那足以要命的距離就開始縮短,科瑞澤毫不畏懼,狂嘯一聲,抬起手中的長槍一掄,躲閃不及的惡魔立刻被長槍劈中,從天空落下,降臨地面。
轟
落地,讓地面生龜裂,也生如同爆炸一般的巨響。惡魔拄著劍,咬著牙,抬頭望著天空那端的天使。而那天使也是低著頭,全身心的戒備著此刻眼中的敵人,咬牙。
很強……
這個念頭,是兩人腦海中唯一還存在著的意思。
對方很強……稍一不慎,任何時候死亡都不會什麼稀奇。這就是戰場……沒有任何的取巧之處,也沒有任何的辯解,贏的人,活著。輸了,死。簡單的理論,此刻卻是最為殘酷的規則。
空氣中的水珠,反襯著那拍動的翅膀。在短暫的休憩之後,這些水珠再一次的向外擴散,白痴握著手中的劍準備迎敵。可讓他沒有料到的是,那隻天使在距離自己還有十米的半空之時,身形突然停下他拉回手中的長槍,那動作……
剎那間,白痴的瞳孔擴大。
“萬花筒”
就像是充滿了自信一般,數也數不盡的槍影如同流星一般從天而降,四周的地面頃刻間就被槍影刺爛,而位居中間的白痴,也是退無可退,只能眼睜睜的望著那些長槍將自己吞噬
科瑞澤的長槍依舊在不停的刺出,即使此刻的地面已經被揚起的灰塵所填滿,他也毫無收手的意思。在怒嚎中,白痴所站著的那塊街區被完全的刺爛,摧毀,泥沙和斷裂的牆頭飛散,激起的灰塵甚至逐漸爬升到他所飛行的這個高度
如此大頻率的攻擊所帶來的只有毀滅,似乎任何事物都不可能在這流星雨一般的落槍中生存。終於,科瑞澤的長槍力量即將用盡,他收住手中的槍頭,高高舉起,再一次的牽動九天怒雷纏繞在槍尖之上,朝著地面奮力一揮。
炸雷落地散,然後,凝固。
短暫的喧囂結束之後,取而代之的,又是一陣近乎永恆的寧靜。
“哈…………哈…………哈…………哈…………”
呼吸,急促著。
科瑞澤捏著長槍的手幾乎有些抖。
心臟……在燃燒,在跳動。
這股原本應該已經毫不在乎的疼痛,現在卻讓他忍不住,伸手捂住胸口。
發洩完了嗎?
在經過這樣瘋狂的戰鬥之後,自己的心情,是否已經發洩過了?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心臟依舊如此的痛……眼角的淚水,依舊不受控制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