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了。”
王熙鳳忙捧著肚子起身相送,嘴裡打趣道:“有太太這話,我可就不客氣了,姨媽家裡哪張床睡的最舒坦,我一會兒就睡那兒!”
“哈哈哈”
薛姨媽聽的忍俊不禁,點指著王熙鳳笑罵道:“好啊,你感情是來我們家鳩佔鵲巢的。”
接著又道:“你既困的厲害就別動彈了,我跟你妹妹們送一送就是。”
說著,硬是把王熙鳳按了回去。
一行三人寶釵、寶琴】,連同早就等在外面的薛蟠,眾星捧月般將王夫人送上了馬車,薛姨媽惦念著王熙鳳,便又匆匆折回了後院。
薛蟠和寶琴很快也各自散去了,獨留薛寶釵一人闇然神傷。
王夫人此行的來意只告訴了她一個人知道,寶釵又不想母親擔心,所以也就配合著瞞了下來。
結果薛姨媽還以為姐姐是特意來商量婚禮事宜的,因此對榮國府的態度大加讚賞,順帶稍稍抹平了對這樁婚事的不滿,卻哪裡曉得女兒暗裡又添新愁?
心煩意亂的揮退了左右,薛寶釵獨自一人漫步在後宅之中,入眼所見的亭臺樓閣,無不書寫著薛家祖上的榮耀,卻也成了她今日之枷鎖。
她多想像林黛玉那樣掙脫枷鎖,可又實在拋不下母親哥哥。
最後也只能三步一嘆,徒呼奈何。
步子不覺間,薛寶釵就走到了最角落的那間院落門外,看到上面重新落下的鐵鎖,她忽然又想起了最近幾天一直都很在意的問題:為何每次王夫人來,都要住在這間偏僻小院裡?
誠然,王夫人是喜靜不假,但這座小院同時也是母親與忠靖侯私會的所在!
怎麼想這件事都透著蹊蹺。
難道說……
薛寶釵下意識抬起手,摸向了那門上的鐵鎖,如果她記得沒錯,這附近就藏著一把備用的鑰匙,以便母親隨時出入。
那她是不是也可以用那把鑰匙,進去查探一下究竟?
捏著那鎖頭,薛寶釵滿心都是破門而入的衝動,若是能查出王夫人紅杏出牆的證據,那王夫人日後就再也沒辦法在自己面前,擺出高高在上的長輩嘴臉了。
但再三猶豫之後,薛寶釵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
拿捏住王夫人的把柄固然重要,但若代價是母親的名聲與顏面,她寧可不要這把柄,也絕不可能去觸碰母親的禁忌。
最終她望門興嘆良久,還是毅然轉頭而去。
…………
這日下午,補足了精神的王熙鳳終於驅車回到了牟尼院。
一進門她就命人喊上了妙玉,前去探視被軟禁在某間獨立禪房的賈迎春——短時間她是沒辦法真槍實彈上陣的,自然要儘早拉迎春下馬,也好讓焦順常來常往。
對於這小姑子,她曾經也有些同情憐憫,可就算是受了再多的委屈,那也不能拉著一大家子人同歸於盡吧?
】
府裡的大人且先不論,似巧姐兒這樣幾歲大的孩子,難道也曾得罪過她不成?!
所以如今王熙鳳對於拉小姑子下水,是一丁點兒心理負擔的都沒有。
等到了禪房裡,見迎春盤腿坐在床上閉目養神,對自己和妙玉的到來視若無睹、充耳未聞,王熙鳳也懶得跟她打招呼,直接吩咐看守的僕婦道:“你們找廟裡要一隻浴桶來,給她好生洗漱洗漱,再換一身新衣服。”
說著,拿帕子在鼻尖上掃了掃,嫌棄道:“還有這屋裡,仔細打掃打掃,通通風換換氣,再點兩支薰香——晚上妙玉師父要給她作法驅邪,這滿屋子晦氣怎麼成?”
“作法驅邪?”
僕婦們面面相覷,都有些無所適從。
都已經守在迎春身邊這麼久了,這二姑娘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