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耳,落在邢岫煙耳中卻似枷鎖合攏;那長裙因是邢夫人的舊物,穿在身上略顯肥大寬鬆,偏邢岫煙卻感覺像是被緊緊勒住了喉嚨,連自由呼吸都難以辦到。
等裝扮的差不多了,那婦人前前後後端詳著自己得意之作,連道姑娘這回必能‘旗開得勝’。
隨即,她又交代道:“太太說了,讓您等焦大爺晚歸時再去截他,老話說酒為色媒,又說是酒壯慫人膽,這男人嘛,一旦灌多了貓尿,上面就管不住下面……”
“娘、娘!”
正說著,就聽外間司棋嚷道:“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卻原來這婦人正是司棋的母親王氏。
“這死丫頭又做什麼妖?”
王氏嘟囔一聲,衝邢岫煙笑道:“姑娘先在這裡候著,我出去和她說兩句話就回來。”
不等邢岫煙同意,她早挑簾子到了外間。
剛要開口詢問女兒有什麼事,卻又被司棋扯著出了門。
“娘!”
等到了東廂廊下,司棋才沉著臉道:“你老實跟我說,太太這回派你來做什麼?”
“你這丫頭,倒審起你娘來了?!”
王氏兩眼一瞪,沒好氣的道:“娘做什麼不用你管,太太的事兒更輪不到你管,你只管伺候好二小姐就是!”
說著,就要折回屋裡。
“娘!”
司棋邁開長腿幾步趕超,攔住了王氏的去路:“算我求你了,你這回就跟我說句實話吧!”
“這話說的,倒像是娘騙過你似的?”
王氏臉上顯出些惱意,嘴裡卻依舊敷衍道:“太太吩咐的事情跟你沒關係,你少打聽就是了——難道娘還能害你不成?”
說著,就想繞過女兒。
“娘!”
司棋見狀,愈發確定邢夫人是要什麼大動作,又見母親絕口不提的架勢,一咬牙一跺腳,乾脆趴在王氏耳邊道:“我已經失身於那焦順了。”
“什麼?!”
王氏一跳三尺高,再顧不得什麼邢岫煙,忙拉著女兒到了僻靜處追問究竟。
“這有什麼好說的。”
司棋梗著脖子,冷道:“太太先前當面許諾要把二小姐嫁給他,我時常往來傳話,又早將他當姑爺看待,自然就……”
“你這丫頭好生糊塗!”
王氏氣急道:“這要是讓人知道了,你往後還怎麼活?!”
司棋理直氣壯的道:“所以女兒只能跟著二姑娘一起嫁過去!娘,你老實告訴我,太太是不是想讓表小姐做什麼出格的事兒?!”
頓了頓,見王氏沉吟不語,又補了句:“這可關係到女兒的終身大事,你可千萬不能再瞞著了!”
“是有這麼回事……”
王氏一張胖臉起了褶皺,吞吞吐吐的剛要把邢夫人的謀算說出來,卻忽然兩眼放光的一拍大腿,歡喜的叫到:“有了!我求太太讓你做邢姑娘的陪嫁不就成了?!”
“你既已經佔了先,她一個破落戶也好拿捏,往後到了焦家是誰說了算還說不定呢!”
越說越亢奮,王氏竟又誇起了女兒:“你這丫頭論眼光倒比娘強些,竟不聲不響攀了焦大爺這根高枝兒,也算是沒白費這拔尖兒的身子!”
司棋早知道母親是個勢利的,可也沒想到王氏前腳還罵自己糊塗,轉臉又貪慕起了焦順的前途富貴,大讚自己有先見之明。
一時倒鬧的司棋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而王氏此時卻是腦洞大開,竟由自家女兒和焦順的關係,想到了秦顯夫婦近來的殊遇,於是勃然變色道:“怪不得你二叔得了肥缺,連你嬸嬸都得了焦大爺抬舉,說是要做什麼別苑巡夜總管事,原來是偏了咱們家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