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邊思量著該和他說什麼,一邊輕鬆地享受著竹林的清香。
雪在竹子上呆不住,所以落上去的大部分滑到了地上,只在一片青翠逼人的竹葉中間點綴著一堆一堆可愛的白色精靈,它們身上微微地透著淡綠色。風輕悠悠地吹拂著竹林,竹葉在微微地顫動著,抖得那些小雪片調皮的鑽進了我的脖子,帶來了一絲絲冰涼。
在雪片的夾道歡迎下走了一會兒,絳月的小木樓出現在我面前。
庭院中那個總是冷著臉迎接我的恆舟不見了,只有一群小麻雀嘰嘰喳喳地站在庭院的中央喧鬧嬉戲。我晃動了一下竹竿,刷刷刷的聲音將那群小麻雀趕得飛了起來,歡笑著逃入了竹林深處,也帶走了我的輕鬆。
我不想相信自己的判斷,推開庭院的門走了進去,並沒有人從樓裡面走出來。我心裡更加空落落的,在庭院裡呆呆站了一會兒後,看到主屋的大門上沒有鎖,決定進主屋看看。
推門進去,一樓很乾淨,什麼東西都沒有。沿著木梯往上,二樓也是什麼東西都沒有。沒有了竹簾,沒有了桌子,沒有了臥榻,沒有了書架,也沒有了主人。只在空空蕩蕩的屋子中間,擺了一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是我上次在他這裡換下來的那套衣服。我走過去將衣服提起來一看,上面積了一些灰塵,不知道已經在地上放了多久,褲子角的那些劃痕補得利利索索。
聯想到恆舟拿針的樣子,我忍不住咧嘴一笑,絳月啊絳月,你真的只是來歇一下啊,走得一點痕跡都不留。要不是這褲子上的補丁,我可能會認為你只是我夢中出現過的人物呢。
我走到原來放臥榻的地方,那日的纏綿還歷歷在目,心裡有點泛酸還有點委屈。難過一會兒後我命令自己不準再傷心了,自己活著已經不易,為什麼要為這些人傷神呢?隨即,我又自鳴得意起來,幸虧當時及時喊停,不然現在一定懊悔透了。
忽然樓下又傳來了一陣麻雀亂叫的聲音,我急忙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一看到來人,微微期待的心墜入了谷底,不是他。
飛墨筆直地立在庭院外,淡青色的披風正隨風輕輕飄蕩,在旁邊依著一匹好看的白馬。
他笑得有些牽強:“我又猜對了,你果然在這裡。”
我舉舉手中的衣服:“我回來取衣服。”
“下來吧,一起回去。”
“馬上下來。”我縮回身體關上了窗戶,心裡有些空洞洞的。算了,和誰分享喜悅有那麼重要嗎?斷了也就斷了。
和飛墨騎著馬並排走了一會後,他終於開口說道:“那房子裡的人,早就不見了。”
“嗯,知道了。”
“孟書,你知道那個兇手的真實身份嗎?他到最後都沒對眾人露出他的真實面目,為什麼你對他的事情瞭解得那麼清楚?”飛墨小心翼翼地問。
“不知道,”我笑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知道的一切都是自己推斷的,誰叫我不笨全推對了。”
飛墨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低下頭轉移了話題:“不知道就好,哦,對了,我父親從小到大都是冷姨帶的,我也是她帶大的,她嚴厲了一點。不過你和她熟悉了就知道,她是好人。”
“我知道啊,她很關心你。”我答。
他又說道:“我家養得起幾個閒人。”
“嗯。”我懶懶地回應。
他猶豫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抬起頭問:“孟書,你不問問這以後周家的情況嗎?周家二少爺夫人殺了她的丫鬟後自盡了。”
我抓緊了韁繩,但還是面帶笑容地說道:“是嗎?太不幸了。”
“你不告訴我,你怎麼知道她殺了周家大少爺夫婦?”他問道。
我放鬆呼吸,控制了一下心中瘋狂蔓延的罪惡感:“我瞎掰的,是我瞎掰的。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