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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來。在白鬍老巢裡逗留的時間夠長了,他們也該啟程去下一個目的地。

半響不見她回應,他不禁伸出一根手指偷偷戳弄她白皙柔嫩的臉頰,看著她睜開泛起水霧的眼睛,小聲咕噥不許吵她睡午覺之類的話語,他嘴角揚起一絲弧度,一抹淺淺的笑意在秋日陽光下絢爛綻放。

“吶,你那天和方揚哥哥說什麼了?”餘然微微眯起雙眼,翻個身,拖了一個抱枕壓在身下,雙手支撐起下巴,輕聲問:“我不相信你沒跟他說什麼?所以別騙我。”她不愛動腦子,但不表示周圍發生的事不在她容許的範圍內。她只是懶,不是蠢。

“我只是告訴他你可以復活,要他耐心等在梅洪良身邊,等待你的迴歸。”梅清佑的手指繞著餘然散了一地的黑髮,直截了當的告知可以對她說的內容。

餘然不相信:“方揚哥哥會這麼容易被你說動?”以她對方揚的瞭解,那男人不會相信別人的話,有時他連親眼看見、親耳聽到的都不會相信。他喜歡自己洞察追查出真相,即使有時候的真相很傷人。可他不在乎,他喜歡的是剖析的過程,就同迷宮遊戲,有趣的是走的過程,而非出口在哪?

“你躲在一旁沒聽?”梅清佑詫異地摸摸下巴,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有風度,居然學會不幹偷雞摸狗的行當了。偷聽偷窺偷吃可是她的拿手好戲。任誰也沒想過,她辛辛苦苦學的淑女課程沒用在別處,反而用在這上了。

“男人之間對話的深層含義,不是我這等淺薄之人能理解的。”餘然爬起來坐正,伸手拈了一塊花朵形狀的鬆糕,擺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標準儀態,就著茶水,細嚼慢嚥。

“他徒手貫穿你胸口的時候,你疼不疼?”遲疑片刻,梅清佑依然剝開餘然好不容易才癒合的傷口。

“疼啊!怎麼會不疼的。”餘然一怔,神色恍惚地低喃一句:“但被哥哥背叛的感覺更勝過心口被貫穿的痛感。雖然曾經在腦海裡設想過無數次,我們倆總有一天會站到彼此的對立面,可真到那一天的時候,這裡真的很疼很疼……”纖細的手指輕輕按住記憶中曾經受過傷的地方,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就算現在午夜夢迴時,她仍然無法釋懷。希望下次再見時,她能夠坦然面對選擇站在她敵對一方的家人朋友。

見到餘然下意識的動作,梅清佑眸色一暗,繞著餘然髮絲的手不由收緊,連拽疼了她的髮根都不知,直到餘然憤怒地拍掉他的手,他才緩過神來,眸色複雜地說道:“他說要去最偏僻的崗哨當兵。”

餘然聽了,鬆開雙手,將頭埋在抱枕下,眼睛裡流不出一滴眼淚,但酸澀的感覺徘徊在心底某處不肯退去。這麼多年付出去的感情,豈是這麼容易就收回的。方揚於她,是如兄如父一般無可替代的存在。

“如果想他了,可以去找他。”梅清佑垂下眼瞼,掩去眸底生出的一絲嫉色。他陪在她身邊的時間遠比方揚要長,可在餘然的心目中,方揚的位置永遠排在他之前。即使他曾經出手殺過她。真是讓人妒忌的感情!為什麼他不能夠擁有這樣純粹的信任?

不!他也曾經有過,記憶中有個少女擁有和餘然一樣的親切溫柔,讓人生不出丁點惡意的磁場。她每天都笑著喊他清佑哥哥,清佑哥哥。那樣的幸福,是被他親手破壞掉的。因為人妖殊途,身為修真世家天才的他怎麼可以有汙點,而那個汙點還是和他有一半血緣關係的妹妹。

所以他設計家族裡最出色,長輩們寄託厚望的梅洪良愛上她,並在倆人決定要私奔的時候出賣他們。看著他們倆生離死別;看著一直喊他清佑哥哥的女孩子在火刑架上化成一攤灰燼;看著梅洪良由仙入魔,一夜之間屠盡梅家滿門;任由梅洪良將他變作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他能活到至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