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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一瞬的遲疑後,他將金鐲就放在了孫嬤嬤交疊的手裡,隨她一併入土為安。再看了孫嬤嬤一眼,晏殊樓拉著杜明謙走了,留下他的人手處理後事。

一路靜默無言,許多的疑問在鎮定下來的一刻,徘徊心頭。

孫嬤嬤當初是如何從皇宮,安好無恙地逃離到這裡;孫嬤嬤口中所說的侄子以及這金鐲究竟還有什麼未解之謎;良昭儀同孫嬤嬤的話,誰人可信;孫嬤嬤臨終前的那句替侄子報仇,又意味著什麼。

太多的疑問,纏成了一個個解不開的死結,不知何處是頭,何處是尾。

“你相信孫嬤嬤的話麼?”

“不全信,但也有信的理由。”晏殊樓失力地枕在杜明謙的肩頭,“銘玉,陳一同孫嬤嬤都指向皇后,皇后也確實有害母妃的理由,可是這未必便是真相,誰人知曉良昭儀可是故意引誘我們去懷疑皇后。”

“良昭儀同母妃並不熟,也沒有理由去害母妃。”看晏殊樓分析得如此有條有理,杜明謙微露笑顏,晏殊樓成長了許多,不再是那個衝動行事的人了,他甚感欣慰。

“良昭儀不會害母妃,但並不表示他人不會害。良昭儀也可能是一心想要皇后的命,故而將事情扭至皇后頭上,在未查明前,誰人都不可信,稍後我書信一封,讓人查這辟邪物的來源,現在,”他一頓足,拉著杜明謙往李寡婦家中的方向而去,“我們去找李寡婦問問。”

到了李寡婦家中,說明了來意以及孫嬤嬤的死訊,她目光一黯,一聲長嘆:“你們想問什麼。”

“我想知道孫……她的來歷,以及那金鐲和她侄子之事。”

李寡婦將兩人迎了進屋,款款坐至那搖搖欲墜的爛凳上,無神的雙眼遙遙望至了遠方:“孫大姐是去年方來的這裡,那時我恰好與初來的她遇上,我被嚇了一跳,她渾身血汙,都不似個人了,跟著她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也即是她的侄兒,哦……她侄兒也是一身血汙,完全看不清長的什麼模樣。他們倆隨後便在芳城住下了。兩人相依為命過了約莫一年,突然在上個月時,兩人倏然消失了蹤跡,過幾日再歸來時,孫大姐好似變了個人,白髮蒼蒼,形如遊魂,而她侄子卻不知所蹤。後來,孫大姐好似瘋了,但凡聽到有關他侄子的事情,便會變得瘋瘋癲癲,但平日又很正常。我從她瘋癲時說的話中,依稀聽出了個大概,好似他們消失的那幾日,有人追殺他們,她侄子為了保護她,丟了性命,屍骨無存。”

晏殊樓倒抽了一口涼氣,心口一抽,耳邊倏然反覆地迴盪起孫嬤嬤的那句話——

“我的寶貝金鐲,我的寶貝金鐲,侄兒,你終於回來了,老身這便將你放好,嘿嘿,回來就好,不怕不怕,不冷了不冷了哈,老身已經把你放好了,蓋好被了……”

“那是一個大雪天啊,她侄兒就這麼葬身在雪天裡了,那得多冷啊。”李寡婦嘆盡了無奈,“他們消失後,只有孫大姐活了下來,回到這裡,從此過著孤苦伶仃的生活。那金鐲可是孫大姐侄兒唯一留給她的東西,孫大姐一直帶在身上,片刻不離。”

“那金鐲她可有戴在手上?”

“自我見過她以來,便不曾見過她戴在手上。不過,想想一個會被人追殺的人,也不至於明目張膽將貴重之物戴在手上罷。哦,後來我以為孫大姐是朝廷要犯,不敢再繼接近她,誰知有一日她找到了我,說她現在搬到了陋巷裡,隱匿蹤跡,但她孤苦伶仃,無人相助,期望我能幫助她,還給了我許多的金銀首飾,讓我幫她賣了。我嚇得不輕,連忙勸她去自首,她卻沒理會我,只把東西往我這兒塞,說賣得的錢,分我一半。唉,你知曉,我一寡婦獨自過活,家中常掀不開鍋,在這金錢誘惑之下,還是同意了。後來……你們就知曉了。”

杜明謙修長的眉毛一豎,問道:“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