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功夫,靈珠和盛龍鼎的光芒漸漸消失。
梅臨天在空中喊道:“回舟!”
兩艘巨舟聽命向西急退,梅臨天與玉西真各自收回珠鼎,自三四十丈高的海皇頭頂飄落,向船頭飛去。
靈珠對海皇的震懾已消,海皇狂怒,將八隻觸手亂打海面,巨浪向二舟打來。九嬰急忙又加了一層罡氣,才抵住窗前狂暴的浪箭。
玉西真衝進艙來,臉色煞白,道:“甲板上全是海浪,是不能呆了!”九嬰遠隔百餘丈都看得驚心動魄,她身在海皇上空,那種驚怖可想而知。
“這事真不是人乾的!真想不通梅臨天怎麼還會來第二次!”玉西真挨在九嬰身邊,不住喘氣,眼睛緊緊盯著窗外。
那海皇身軀雖然龐大,遊動卻不快,轉眼已被清涼境巨舟甩開二三十丈。但巨浪仍在它觸手拍動下,一波一波地湧來。
九嬰笑道:“能抵數百年修為,冒這個險還是值得!”
正說之間,又是一排狂浪,巨舟大震,二人險些摔倒。船體四面傳來“吱吱”之聲。
“快看!”九嬰一手緊緊摳住窗格,另一手將玉西真拉到窗邊。
玉西真湊近一看,只見梅臨天的那艘巨舟已向下沉去,海皇正向沉船撲上,觸手狂舞,傾刻間將巨舟打得粉碎。
“不可能,這巨舟極其堅固,怎會被浪打穿?”玉西真驚道。她巡查過巨舟,知造舟木材質地牢固,連線處都煉入過幣石,斷不可能經不住巨浪。
九嬰還不及思索,船艙裡“吱吱”之聲越來越大,很快便夾雜著木材斷裂的脆響。而海浪似乎越來越高,海皇已向這艘巨舟撲來。
九嬰醒悟過來,叫道:“我們的船停下來了!一定也在下沉!”
玉西真幾乎驚呆,窗前的景象實是她平生未見,海皇的觸手正向船體打來!
“走不了了!”九嬰也看見了那隻數十丈長的觸手。
他一把拖過玉西真,一手凝起球狀防禦陣,將二人裹在中間。玉西真也只一怔,催動罡氣,又加了一重防禦。
“嘭”地一聲巨響,巨舟在霎間被海皇擊成兩截。
九嬰凝成的防禦陣在外圈,被震得差點暈了過去。“你收回罡氣,抱緊我!”玉西真喊道。
九嬰忙依言收回罡氣,抱住玉西真。
他很快就清醒過來:“聽玉西真的話真是沒錯!”海皇的攻擊並未停止,如同梅臨天的那艘船,他們的巨舟也連遭重擊。也只有通靈境的功力,才能挺住這樣的滅頂之災。
兩艘船,四百六十條人命,不到片刻,便在海皇盛怒之下消失。
巨舟被擊碎,二人包在防禦陣中,只覺天旋地轉。一觸到海面,九嬰立即御起飛劍,將二人向後急撤,玉西真運氣死死撐住球狀防禦陣。
“跑不過這傢伙!”九嬰此時才明白,海皇剛才的遊速不快,也許是因為靈珠剛剛撤去。
面前海皇觸手掀起滔天大浪,帶著碎木殘桅四處迸飛,玉西真哪還敢分心說話,唯有苦笑。
九嬰集中心神,躲過亂飛的殘船碎屑和狂舞的觸手,突然看見三十丈外也有個御劍的人影在躲閃飛竄。
“清涼王!”九嬰在玉西真耳邊喊道,“我靠過去!多一個人總好些!”
梅臨天同時也看到了二人,躲過半根巨舟的木舵,很快便飛入玉西真的防禦陣。
他驚異地看了一眼九嬰,道:“你沒死?”
九嬰一面躲閃觸手,一面道:“蟬休誣陷之仇未報,我怎麼能死!”
“我也知殺彭前之人決不是你!”聽梅臨天的口氣,他似乎在舟覆之際,已想通了前後關鍵。
九嬰苦笑道:“為何不早說?”
梅臨天悔恨交集,道:“我也是剛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