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嬰心有餘悸,道:“若不是她將我撈起時收了我懷中令牌,我生死事小,連累慈家數百口,那才真是遺憾萬年!”
玉西真笑道:“能騙得這許多顆芳心,你果然是有獨到之處!”
九嬰又問:“老潑他們怎麼樣了?”
玉西真道:“無妨!清涼王在這點上還是分得出輕重,不會為你這事連累他們三個。我估計,過幾日便會解禁了。”
九嬰暫時沒了危險,怒氣又衝上頭頂,咬牙道:“蟬休誣陷之仇,我不報誓不為人!”
玉西真道:“跳樑小醜,成不了大事。九嬰不必心急!”
當晚,九嬰自藏在艙中坐禪療傷。玉西真也不理會,在花床躺下,很快便睡著了。
次日,九嬰痛苦稍減,見玉西真還在夢中,又不能出去走動,極為氣悶。在艙中閒走兩圈,看見艙壁上有個木格,輕推竟是個機關。
他運罡氣護住身體,小心翼翼地將木格橫移,不禁訝然失笑。那哪裡是什麼機關,只是個視窗罷了。為防海浪打入,一般艙中都沒有窗格——巨舟船體高大,玉西真的寢艙離甲板又近,因此特開了一個窗。這窗極盡巧思,又正好是船體外所繪的鯊眼。
他向外望去,這才大吃一驚。西渡黑皮圈,北上旺生城,九嬰也算看過海面的人。可是眼前波濤兇惡,隨處都是一兩丈的浪頭,平日在海邊所看到的寧靜景象全無。
四處茫茫,只有銀羽白鷗成群結隊,在浪尖上穿行向東。看到銀鷗,想到前幾日海灘上初遇慈緣兒。心中感念她屢次相助,此次更是冒險相幫,而自己只能辜負這個女孩,九嬰不禁發了一會兒呆。
玉西真一覺醒來,伸個懶腰,看見九嬰正峙立窗邊,心道:“我這數百年,何嘗象昨晚這樣熟睡過?想是在大海之上,無事可擾。”又想道:“是否也因他在身邊?千年獨處,只有輕紗燈影相伴,屋中突然有了個男子,想不到感覺會如此之好……”
離海皇靈獸出現之地至少還有六七天航程,海上雖然風急浪大,卻似有潛流暗助,巨舟行進極快。
九嬰於艙中與玉西真議起冥梵和談之事。
玉西真道:“我也早知冥軍中派系之事。看來,回去後也不能閒坐王帳。首先,應把你說的玉系攏絡在手中。同時,和律才聯手。我想畢亥雖然膽大,還不至於引兵相抗吧!只是,我不是很看好句極的態度。”
九嬰嘆道:“但願取靈元歸來,我能順利脫身!若真是過不了此劫,希望道無盡和陸老師能夠繼續周全此事。”
玉西真道:“我這邊並無太多問題。但若是句極對停戰沒有誠意,什麼冥民入梵也就是沒影的事了。”
九嬰笑道:“那是自然!……咳……咳咳……”他內息還有些不調,話說多了,又咳了起來。
玉西真道:“彭祖那晚是瘋了,我運出六成功力,才將他止住。看來,你的修為近日精進過,否則躲不過他發狂一樣的追擊。”
九嬰道:“那晚拿回盛龍鼎時,被彭前府中的總管打傷。老道他們為我療傷後,我便進入了戰神境。”
玉西真笑道:“你應該是火系戰神吧!難怪在彭祖手下輸得這麼慘,他是水系戰神,修為比你深些,又借了海水之勢。”
九嬰道:“西真姐說得不錯,我正是金火戰神!”
玉西真異道:“金火戰神!九嬰你不只是有豔福,修真的福緣也是冠絕三境啊!我的土系功法對你還有些用處,閒著也是無事,姐姐就替你療療傷。”
九嬰大喜,他這晚坐禪療傷,進境頗慢。既有玉西真助一臂之力,將他受損的金系真氣補上,他自己就只需要解決火系真氣的麻煩了。
此後數日,九嬰都只躲在艙中。玉西真平時讓侍女多取些瓜果,也就足夠他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