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一個女人,妥協到這種地步。甘願被她打被她捆,為了她差點連命都丟了,還把自己的命都許諾出去了,他會讓她置身事外?
他眼中笑意盈盈看著陸孟,像在看什麼新奇的東西。
這皇城當中無數人追捧的皇子們,在她嘴裡三言兩語變成歪瓜裂棗一堆垃圾。不得不說這真新奇。
和烏麟軒想的不謀而合。
烏麟軒笑了起來,搖頭說:「茵茵覺得我能做一個好皇帝,我真高興,我也覺得茵茵定然能做一個好皇后。」
他沒察覺自己已經是把後位都許出去了,要知道就在不久之前,他還想著把陸孟利用完了就踢走。
陸孟喝了一口茶潤了潤自己的嗓子,撐著手臂看著烏麟軒說:「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我也不想做皇后,我不稀罕。」
「那你稀罕什麼?你稀罕我屋子裡那一株紅珊瑚,為什麼私逃的時候,沒有把那株紅珊瑚也拿走?」
烏麟軒微微眯著眼睛看陸孟:「你想用那株珊瑚暗示與我斬斷關係?」
「我說了,你想怎樣都可以,但離開我,我不允許。」
「你也沒有想過離開我吧,否則你就不會是逃來將軍府,而是逃到天涯海角。」
「茵茵,我們成婚到如今,你對我當真沒有半點動容嗎?」
陸孟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搖成波浪鼓。
沒有想著跑到天涯海角,是陸孟懶得折騰,而且虐文女主角能跑哪去?
兩個人打了一架,或者說陸孟單方面地毆打烏麟軒一頓之後,他們終於能心平氣和地說話了。
陸孟說:「我已經說過了,我從來沒有貪圖過你的喜歡,我也不想要。」
烏麟軒輕輕點了點頭,也把手肘撐在輪椅的扶手上,輕聲細語,哄人一樣說:「那以後茵茵可以嘗試喜歡我,你我夫妻伉儷情深,聯手御極天下,豈不美哉?」
陸孟心說你可給我滾犢子吧。
虐文小說裡面幫男主打天下的女主角,到最後都是會被打包送給敵軍的。
陸孟不說話,沉著一張臉表示這種事情沒法商量。
烏麟軒換了個姿勢,靠在輪椅上。一雙眼睛黑如漩渦,看一眼都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他抬手碰了一下自己刺痛的側臉紅痕,又問:「可是如果你一點也不喜歡我,為什麼與我在床笫之間如此合拍?」
「嗤,」陸孟揉了揉自己的臉,斜眼看他,「你是覺得女子和男人睡過之後,就一定是對他愛之入骨嗎?」
「我就不能單純是覺得你長得還不錯,睡一睡也不虧嗎。」
「哦?」烏麟軒眯了一下眼,問陸孟:「那茵茵還覺得誰長得不錯,單純地睡一下不虧呢?」
「……你少在這給我挖坑,」陸孟嘖了一聲,看著烏麟軒說:「你不裝了之後還真是又陰險又無賴。」
「你說二皇子像一條毒蛇,我看你才是!」
烏麟軒看著陸孟又笑了,真心實意地笑出了犬齒。他模樣本來就長得好,真心實意地笑起來很明媚又顯小。
他笑起來的時候,你根本無法想像這樣一個人,一個看上去這麼美好,甚至犬齒有一點可愛的男孩子,竟然能幹出那麼多讓人想一想都覺得齒冷的事情。
秋山夜雨,獨龍說那一晚,皇城權貴一半的人家辦喪事。
烏麟軒看上去特別開心的樣子,沒人能理解他,這種在一個人的面前完全不用遮掩,完全能暴露本性,又不會被畏懼的感覺,有多麼的輕鬆愜意。
他甚至覺得陸孟罵他的這些話,都是對的。他本來就是如此,他並不以此為恥,反以為榮。
如果不這樣的話他又怎麼能活到如今?怎麼能走到如今的地位?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