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肅這邊則出城望北,直抵江岸,徵用了一艘大型的商船,帶著幾個貼身的家僕老卒,走水路順江而去。
船行漸遠,望著漸漸遠去的江南岸,負手立於船頭的魯肅,表情卻是無比釋然。
“主人,那劉皇叔會答應救咱江東嗎?”身邊的老卒,好奇的問道。
魯肅冷哼了一聲,“劉玄德志在爭奪北方,若是貿然收取淮南,就意味著要和顏良全面開戰,以劉玄德的智謀,他才不會為了區區一淮南,就影響了他爭奪北方的大業。”
聽得這話,老僕就糊塗了,茫然道:“既是如此,那主人為何還要向主公獻此一計,不辭辛勞的遠赴徐州做使者?”
“我不獻此一計,抽身去往徐州,難道留在江東,等著給孫氏陪葬嗎。”魯肅輕捋著鬍鬚,眼眸之中流露出了一絲詭笑。
那老僕茫然了半邊,陡然間恍然大悟,這時才驚知,自家主人已是打算拋棄孫權,什麼出使徐州的名頭,不過是他抽身的藉口罷了。
遠望著漸遠的江岸,魯肅的臉上不曾有一絲的愧色,更多的卻是一種釋然。
自投歸孫權以來,魯肅自問自己盡心竭力為孫權賣命,哪怕是到了秣陵被圍,敗局已定的情況下,魯肅都依然未曾背叛。
只可惜,魯肅的對手是顏良,那個智勇雙全梟雄,麾下智謀之士更是不可勝數。
面對這樣的強大的敵人,魯肅自覺就算自己屢戰屢敗,也沒什麼可丟臉的,就算是換作別人,也未必會比自己做得更好。
然後孫權,每一次的失敗之後,卻都把責任推在了他的身上,更是多次在眾人面前,公然的斥責自己的無能。
而每每絕望著之時,孫權又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繼續厚顏無恥的來向自己問計。
幾次三番,魯肅已經受夠了,他對孫權的忠心,早已被孫權一次次的指責聲消磨了個乾乾淨淨。
“孫仲謀,非是我負你,實是你有負於我,咱們就此別過,你自求多福吧。”
冷笑一聲後,魯肅拂袖進入船艙,再無一眼回頭。
……
秣陵城。
四門與武庫,孫權留下的軍府,諸般要害之地,已盡插上了“顏”字的大旗。
只區區幾天的功夫,顏良便順利的完成了對秣陵的徹底控制。
城內城外的洪水,已然褪盡,大部分的入城的顏軍,已退至了城外大營。
秣陵城諸處的糧倉也已被開啟,成為新主公的顏良,正開倉賑濟災民,以顯示他新主的恩威。
恩威並施之下,秣陵計程車民的敵意漸去,很快的就選擇歸順顏良這個新主。
坐鎮秣陵的顏良,一面安撫人心,一面派黃忠、呂蒙等諸將,率兩萬餘大軍,尾隨於淩統之後,繼續深入追擊孫權。
為了瓦解吳郡世族豪強們對孫權的支援,顏良又命陸遜和朱桓這兩個江東大族出身的將領,各率部曲前往吳郡,向各豪強們闡明顏良的恩威,以煽動這些世族豪強們“棄暗投明”,拋棄孫權。
收拾人心,追擊殘敵,諸事顏良都在有條不紊的處置。
時日,顏良更是在秣陵城,他新的軍府中大宴諸文武以,慶賀攻破秣陵的大功。
宴會之中,高昂的情緒如火狂燒,諸將興致大作,無不豪飲。
而在慶功宴的氣氛達到頂點之時,興奮高興的顏良,便是藉此機會,向眾人宣佈了兩個決定。
這頭一個決定,便是他決定將秣陵改名為應天。
秣陵雖為王氣之地,但地名卻不甚響亮,歷史上,孫權在赤壁之戰後,就曾將秣陵改為建業,以象徵建立大業的寓意。
顏良卻嫌建業不夠霸氣,決定把秣陵改為應天,寓意順應天命之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