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遠望,晨光照耀下,定襄城的輪廓隱隱線約約已印入眼簾。
張遼將戰刀上的血,在一具鮮卑人的屍體上拭盡。擺手冷喝道:“速向陛下發去捷報。再在山頭上多樹旗號,好好的嚇唬一下宇文拓那廝。”
定襄城的守將,正是西部鮮卑第二大部落,宇文部的頭領宇文拓。
拿下惡陽嶺只是開啟了通往塞外之門,只有拿下了定襄城,大楚的軍隊才能源源不斷的進入漠南草原。
張遼號令傳下,一騎斥候飛奔而去,將奇襲惡陽嶺成功的訊息。飛馬送向正在趕來的顏良。
與此同時,上千面的大楚戰旗。被樹在了惡陽嶺上。
從遠處仰望惡陽嶺,只見嶺上的戰旗遮天蔽日,草木皆兵,彷彿有數萬的兵馬,佔據了這天險之惡嶺。
除了多樹旗幟以為疑兵外,張遼又分出一部分騎兵,在馬尾拴上樹枝,往來賓士於惡陽嶺,以營造出成千上萬的楚軍,正源源不斷的向著惡陽嶺開來的假象。
……
幾百裡外,九原城。
顏良統帥的三萬龍騎衛,正沿著北上的大道,向著塞外策馬狂奔。
自從井陘關入幷州以來,一連數日,顏良和他的大軍每天只休息數個時辰,可謂是馬不停蹄,將兵貴神速的原則奉行到了極致。
井陘道乃太行道中最平坦的一條,顏良大軍輕裝前行,數日間便穿越太行山,進至了新興郡,向著北面雁門疾奔。
顏良知道,惡陽嶺之戰已經按計劃展開,他必須要趕在東去的拓跋力微,發現他的真實意圖之前,將他的大軍殺出塞外,完成徐庶的三路截擊的計策。
午後時分,戰馬已是疲憊不堪,顏良遂叫大軍稍息,待用過午食後,再行趕路。
顏良也跳下赤兔,就著一口酒,嚼上幾口碎羊肉解飢。
一騎從前飛奔而至,來者自是姜維。
此役出塞,顏良所帶之將,基本都是精通騎兵的將領,張遼、趙雲、文丑、張繡、太史慈、鄧艾、姜維諸善騎之將,盡皆隨徵。
“啟稟陛下,塞外捷報。”姜維勒馬於前,滾鞍下馬,激動的叫道:“文遠將軍傳來捷報,他已攻下惡陽嶺,斬殺胡虜兩千,生俘拓跋力微之侄拓跋思必。”
“好啊,文遠幹得漂亮!”
顏良精神大振,一躍而起,將姜維手中捷報奪過,掃視之下,顏良英武的臉龐,興奮的火焰愈烈。
“陛下,惡陽嶺已下,咱們接下來當如何?”姜維興奮的問道。
顏良抬起頭來,冷笑著望向北面,擺手令道:“拓跋力微聞知惡陽嶺失陷,必會回家,傳令給子龍和子勤,命他二人可以依計行事了。”
“諾!”姜維慨然一應,翻身上馬而去。
顏良將囊中之酒一飲而盡,把手中的羊肉,幾下吞了個乾淨,挾著一身的豪情跳上了赤兔。
神駒嘶鳴,顏良馬鞭向著一指:“傳令下去,大軍即刻起程,隨朕殺出塞外去。”
三萬龍騎騎衛的精銳騎士們,很快都聽聞了惡陽嶺大捷的訊息,一個個深受感染,皆戰意昂揚。
三萬虎熊騎士,忘記了行軍趕路的疲憊,催督著戰馬,繼續向著塞外疾行鋌進。
大軍沿九原北上,經原平、平城數縣,不兩日便進抵了雁門郡境內。
……
定襄城。
城中的鮮卑人,已是亂成了一團,他們的首領宇文拓,也驚得亂了分寸。
“怎麼可能,顏良明明是率大軍去征伐慕容宏那老狗了,怎麼會出現在我西面,還毫無徵兆的就攻下了惡陽嶺……”
宇文拓踱步於皮帳中,口中念念叨叨,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恐。
“報~~”斥候飛奔入內,驚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