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了,豈能說定斷就斷,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個那麼執著的人,既然不顧後果地讓自私矇蔽了理智,難道就是為了今天將她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事情根本不曾朝他預先設想的方向發展,從一開始她就不是個他能控制的人,否則也不會因為根本不成為理由的理由隔阻隔了兩人的進一步發展。
他緩緩地鬆開了手,道:“黎涵予,你這是引火燒身。”
她也放緩了語調,道:“火是你引來的。況且,他是那麼理想的結婚物件,這個風險,值得一冒。”停頓了片刻,她在沉吟著,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道:“那個,我一直沉浸在大學時代對你毫無保留的信任裡,可是我們分隔的時間已經太久了,我根本沒有仔細地考慮你是否還是和從前一樣,便盲目地再度相信你說的所有的話。可是,簡明暉,我為了你的話,已經親自驗證過了,你明白嗎?是很認真地驗證過了,結果是沒有。我只感覺到自己象是個小偷一樣,心裡對他充滿了愧疚,他如此待我,我卻揹著他做出‘背叛’他的事來。”
他的眉頭一蹙,似乎是愣了一下,眼睛裡閃現出疑惑的神色,半晌才道:“那個…你確定?” 她點了點頭,道:“我確定。所以…我決定按照自己的意願走下去。”
他冷笑了一下,道:“黎涵予,莫非你是鬼迷心竅了嗎?不管他是天使還是魔鬼?
她還是停頓了片刻,的確有些遲疑不決,目光漸漸變地有些恍惚起來,可是有人逼迫著她不得不作出選擇,怎麼能任由那個人那麼趾高氣揚地炫耀著刺心的幸福,她總要時時刻刻地提醒著鄭子謙,還有她這麼個人存在。與項振灝結緣,應當是一舉兩得的辦法,她逃避了這許久,還是逃不開命運的捉弄。
於是,她沉聲道:“我自然是做好一切思想準備。簡明暉,想要得到,必然得有所付出。難道讓我跟著你過那種提心吊膽朝不保夕的生活嗎?也許再年輕一些,還沒有被這個社會搓揉過時還可以,現在我的年紀大了,我不想一輩子都為柴米油鹽而發愁擔憂,我辛苦了那麼久,也是時候為自己打算一下了。”
也許是她的赤裸裸的“表白”刺激了他,他彷彿不能相信似的注視著,想要看清她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可是她神色平淡,沒有一絲一毫的無奈,也沒有向無奈妥協後作出讓步的不甘,只是一種應當如是的平靜,不由地讓他心頭火起:“黎涵予,想不到你是這樣一個人,那麼你就繼續陪著你的魔鬼過你榮華富貴的生活吧。”說完,昂然闊步而去。
她望著他離去的高大卻顯得落寞的背影,心底隱隱地泛上一絲淺淺的痛楚,是在意氣用事吧?否則為什麼會說出這樣言不由衷的話來?眼眶微微有些溼潤,漸漸地籠起一層霧氣,擋住了視線。
簡明暉突然轉過頭,她急忙背過身去,生怕給他瞧見她哭了,因為跟自己無處可放的青春離別而哭了。他看的只是她冷淡而疏遠的背影,還有剛剛從洗手間走出來的面色陰沉的人,他搖了搖頭,終於還是揚長而去。
她不想鄭子謙也會在那裡,大概是聽到了她與簡明暉的一番談話,他們說地非常隱晦,應當不至於暴露其中的真實含義,可鄭子謙臉上呈現出來的駭人神情還是讓她的眼淚不聽命令地滾滾而下,剛剛就想哭的,想哭給他看。可是他的目光裡分明充滿了厭煩嫌憎的表情,彷彿當她是地上的垃圾一樣,這目光如同利刃將她僅留的一點自尊砍伐在腳下。
只聽他冷冷道:“黎涵予,你都是準備要結婚的人了,為什麼還和別人的男人混在一起?想不到你是個如此水性楊花的女人,從前我真是錯看你了。”
她原本是他的,可是陰差陽錯成了他哥哥的未婚妻,只得強忍了下來,可是她偏偏就是不肯安分,又和從前認識的男人藕斷絲連。 原來如此。
她臉上的淚水在那一瞬間一瀉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