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張硯用來詛殺吳遠的手法就不是之前對付吳青翎的“厭勝木偶”能比的了。他這叫“五衰詛死法”,針對的不單單是普通人,對於修士和武者也是有效果的。而且只需要少許的施法媒介就可以施展。只要對方的魂魄強度低於張硯,或者不知道抵抗之法,那即便察覺到了不妥也必死無疑。
不過五衰詛死法的施法時間很長,五天是固定的,一旦開始就不能中斷,不然前功盡棄不說,還同樣會受到厭勝之術的一貫反噬。
所以就算吳遠沒有如之前最好的預想那樣離開廊源城,成為一個暫離職位的城政官,可張硯的殺招卻也沒辦法停下來了。今日吳遠必死無疑。
也沒有拖拉,張硯盤膝坐下之後就開始無聲的唸咒,同時拿起最後一疊的五張符紙開始逐一點燃,一縷一縷的紙灰也順著法事的力量飄向法臺裡放置的那幾根頭髮。
當最後一張符紙燃燒殆盡,那法臺上的法陣紋路也跟著如烙印一般發熱然後燃了起來,接著飛快的坍塌並覆蓋在了裡面的那些紙灰和頭髮上,再過幾息便只剩下一小捧灰盡,不再看得出本來的樣子。
同時,一直在法臺前燃燒的白燭也跟著燭火慢慢變小,最後自行熄滅,只有徐徐青煙升起尺許再消散。
而與此同時,在自己書房裡坐著奮筆疾書的吳遠突然胸口一陣鑽心的絞痛,比這幾天來所有的次數加起來都要更痛,甚至他都能聽到自己胸口裡心臟的撕裂聲。心知自己將死,可劇痛抽走了他渾身的力氣,只能抓住桌桉上他前一刻還在書寫的紙張,接著眼前一黑順著椅子就倒了下去。
抽抽了兩下便沒了氣息。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府上戒備的武者發現自己察覺不到書房裡本該屬於吳遠的氣息,心裡一突大喊不好。可等他們衝進書房時之來得及看到吳遠正在飛快冷卻的屍體。早已回天乏術。
不過當他們再看到吳遠手裡緊握著的紙張時更是心頭狂跳。一邊讓府里人一個不準離開,一邊通知衙門和急報衛戍。
堂堂廊源城城政官死在家中。此事非同小可。不但衙門裡頭頭腦腦全都從床上爬了起來惶惶不安,就連城衛官周倉也連夜入城,親自到吳府探查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