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了?”
“一個晚上沒動,鏽了。”凱文想了個非常合理的解釋,“別廢話了,把我弄起來。”
奧斯維德沒再譏嘲他,而是皺著眉,託著他的頭將他抱坐起來。
“行了行了,倚著床頭就行,我其他地方還是好的。”凱文道。
“腰朝前。”奧斯維德說著,在凱文身後塞了個橫枕,以免他靠得太不舒服。
“陛下,給指揮官閣下準備的早餐好了。”門外的內侍官低聲提醒。
奧斯維德沒讓內侍官進來,而是自己去把餐盤端了過來,擱在了床頭櫃上。
凱文:“……”
奧斯維德:“……”
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奧斯維德終於忍不住翹起了一邊嘴角,好整以暇道:“看來閣下是沒辦法自己動手了。”
凱文默默看了眼滿盤的豐盛食物,又瞥了眼奧斯維德,只覺得這混賬玩意兒臉上簡直寫了大大的四個字“喜聞樂見”。顯然,這貨非常熱衷於看人服軟。
“你應該慶幸,我小時候沒跟著你有樣學樣,學成個驚天動地的混蛋。否則——”奧斯維德漫不經心道:“肯定要在這種時候,捏著食物放在你嘴邊,說:‘想吃可以,求我’。”
凱文:“……你腦子壞掉了?”
有求於人還這麼欠的,全天下大概都找不到幾個了,就連皇帝都忍不住對他歎為觀止。
奧斯維德心裡笑著臉上繃著,頂著副紆尊降貴的晚娘臉,將托盤裡的食物一勺勺送到凱文嘴邊。
被伺候的那個偏偏一點兒自覺都沒有,十分泰然自若地指揮著:“蝦湯,兩口。”
“給一顆甜果。”
“一口黑麥麵包。”
“這個不要。”
奧斯維德盯著銀叉上的兩片普蘭菜葉:“……你活了這麼多年還挑食,好意思?”
凱文很不理解:“活了多久跟吃不吃這玩意兒有直接關係?”
奧斯維德:“講點道理,普蘭菜葉補血,你需要多吃一點。”
凱文嗤笑一聲,滿不在意:“我這兩條胳膊皮還沒封上呢,上面剛補了血,破口這邊就該流了,你傻嗎?”
“你這是哪門子的歪理?”奧斯維德看到他這樣子就氣飽了。
總之,不管怎麼說,偉大英俊的前光明神、現指揮官就是對普蘭菜葉厭惡至極,他這麼描述了一句:“這玩意兒的味道,總讓我想起安多哈密林泥土深處扎窩的青色軟蟲。”
奧斯維德:“……”
聽完這種鬼話,他覺得今天早上的早餐可以徹底省了,他大概是不會覺得餓了。
“你臉色也挺難看的陛下,要不你補了吧。”凱文拖著音節,說得十分討打。
他媽的臉色難看究竟是因為誰啊?!奧斯維德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後綠著臉那兩片晾了半天的普蘭菜葉給吃了。
“還有松塔魚片上放著的兩枚石巴果,也勞駕你解決了吧。”凱文十分不要臉道:“魚片給我叉過來就行。”
奧斯維德:“……”
一頓早飯下來,餐盤裡所有凱文不樂意吃的東西都進了奧斯維德的肚子,搞得本來毫無食慾的皇帝陛下灌了一耳朵的青色軟蟲和飛漿蜘蛛,帶著一肚子的菜葉水果,黑著臉走了。
臨走前還得幫凱文大爺拿走餐盤,翻好書頁。
好在這種精神肉體雙重摺磨的日子並不長久,正如凱文自己說的:“傷得再嚇人,也總有會好的時候,沒什麼好上心的。”
他癱著的時候,皇帝變著花樣把各種補血補肉補骨頭的東西摻雜在一日三餐的食物裡,連哄帶騙加威脅塞進他的嘴裡,還得幫著解決他不吃的那些,可謂十分辛苦。
但是辛苦還是有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