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買宅子,送給眼前這個應該是楚王親信的年輕人,就顯得合情又合理。
而更合情合理的是,這能完美解釋為何宇文擎等人會出現在這裡,哪怕此刻他們全身貫甲,那也完全可以解釋的通——身為楚王的家臣部曲,他們本身就有這個權利和自由——這可都是隨楚王將整個西北都橫掃的猛人啊,起初陛下掀起這場戰爭,目標僅僅只是東突厥而已,甚至一開始還極為擔心最後的勝負。
可誰能想到,就是楚王李寬這麼一個未及弱冠的少年郎,起初好似兒戲一般的提槊打馬出長安,千騎赴邊關。
但在故事的最後,他卻真的率軍橫掃整座草原,繼而殺穿西域,最後還跑去金山祭天,和陛下在金山腳下攜手一戰,更是殺的幾十萬大軍丟盔卸甲,將整個大唐的聲望抬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所以馮盎很清楚,眼下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李二陛下了。
“諸位,老夫可以馬上帶著家將僕人離開這座宅子。”馮盎此話一出,楚王的家臣們還沒表態,剛剛才從地上回過勁來的馮智戴,又開始表演才藝了:“父親!你莫要這般長盡他人志氣,徒滅自己威風!我就不信了,您是陛下下旨親封的耿國公,他們難道還敢將您如何處置了?!”
“……”馮盎覺得吧,自己當年就該把這倒黴孩子留在嶺南當豬崽養,這樣也總好過現在這般輸人又輸陣。
果然 ,馮智戴這話在楚王殿下的家臣們耳中,總結起來就八個字:還不夠,請加大力度。
對於這種奇怪的要求,王玄策決定滿足他。
“按照大唐律,你們這般不經主人同意,強闖他人私宅,甚至還打傷前來勸阻的知情人,你說我們敢拿你怎麼樣?”王玄策說話時語氣一直很平靜,可馮盎卻只覺背後陡然生出了一陣寒意:“置於身份?呵……阿史那社爾是陛下親封的左驍衛大將軍,聽說很快陛下可能還會下旨賜婚,哦,對了,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
王玄策說到這,他那嗤笑的目光已經從馮智戴臉上收回,等他將視線轉移到馮盎臉上時,那雙眼睛裡,已經充滿了冰冷的殺意:“重要的是,阿史那社爾雖是降將,但他也是跟隨楚王殿下為大唐立下過汗馬功勞的忠臣,而你們,這般欺辱他,這讓其他投靠大唐的異族將領們怎麼樣?!這讓將來準備投靠大唐的異族將領們又如何看待此事?!呵,早就聽說嶺南之地,被你馮家治理成了國中之國,但陛下仁厚,願意相信你馮盎,可你們卻是這樣回報陛下的?!馮盎,在我看來,你這樣的小人,可以視為國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