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武藝,雲蕾要經澹臺滅明的徒弟稍勝一籌,但一來敵方有使鐵柺的相幫,二來雲蕾餓了半天半夜,氣力不加,鬥了一百餘招,香汗淋漓,漸漸只有招架之力。雙鉤一拐,越攻越緊,雲蕾被困在核心,危急非常。使鐵柺的道:“這小子的劍倒很不錯,等一會你讓我要這口劍成不成?”使雙鉤的應道:“好,讓你,讓你。但等會捉人之時,你可要聽我的話。”兩人一問一答,似乎雲蕾之死,已是毫無疑問。雲蕾大怒,一招“飛瀑流泉”向那使鐵柺的迎面便刺,那蒙面賊單拐往上一迎拐方撩起,忽然哎喲一聲,手垂下來。雲蕾這一劍何等快疾,一劍穿喉,將他刺斃,使雙鉤的嚇得呆了,雲蕾反手一劍,喀嚓一聲,將他左手的護手鉤截成兩段。使雙鉤的飛身疾跑,雲蕾一揚手,三枚“梅花蝴蝶鏢”奔他後心,看來定可打中,忽聽得叮叮連響,蝴蝶鏢竟然不知被什麼東西碰著打了下來,轉瞬之間,敵人已跑得無影無蹤。
雲蕾一片茫然,十分不解!自己剛才那一劍雖兇狠,但料想那使鐵柺的敵人還能抵擋,卻不料在最緊急之時,對方的鐵柺竟然會垂下來,竟似神差鬼使一般,喪命在自己三尺青鋒之下。雲蕾越想越奇,心道:“莫非是有人暗助不成?但自己那三枚蝴蝶鏢何以也突然落地,難道是暗中出手的高人,既助自己,又助敵人?想起來又實是無此道理。”
雲蕾俯首看那死在地上的強盜,一劍將他的面具撩開,果然是一個胡人。雲蕾驚疑不定,這顯然不是普通想劫財物的強人了。雲蕾大著膽子,搜他的身,除了幾兩碎銀和一包乾糧之外,別無所有。雲蕾笑道:“這正合我用。”嚼下乾糧,將銀子納入懷中。
忽聽得林中異聲又起,只見又是兩個蒙面強人飛奔而來,揚聲喝道:“合子上的朋友,一碗水端來大家喝。”意思是說彼此都是同道,你劫到的財物可不能獨吞,拿出來大家分吧。雲蕾大怒,喝道:“好呀,你們還有多少人來,都吃!”本想說:“都吃姑娘一劍”,猛醒起自己已是易釵而弁,“姑娘”二字,說到口邊又吞了回去。那兩個強盜大笑道:“哈哈,這才是好朋友,大家都有得吃。”走過來伸手就要。
雲蕾冷笑一聲,反手就是一劍。那兩個強盜,一個手使單刀,一個卻空著雙手,雲蕾一劍刺去,只覺微風颯然,空手的賊人身子一翻,竟然直搶過來,左掌一拂,似切似截,使的居然是大擒拿手的招數。雲蕾吃了一驚,不敢大意,劍尖一點,斜鋒疾掃,使單刀的叫道:“點子好硬!”一刀劈來,勢子也頗兇猛,雲蕾使出穿花繞樹的步法,一劍搠空,身形疾閃,既避開了左邊敵人的擒拿手,又避開了右邊敵人的單刀。
這兩個強人雖非庸手,但云蕾劍法精妙之極,身形既快,劍光又是飄瞥不定,兩個強人都似覺得對方專門攻擊自己。鬥了三五十招,徒手的賊人叫道:“好,讓你獨吞好啦,留下萬兒(名號)來,咱們交個朋友!”雲蕾怒道:“劫奪財物之罪可恕,通番賣國之罪難饒。誰和你交朋友!”倏地一招“分花拂柳”,劍勢向左,又似向右,一招分刺二人,使單刀的“哎喲”一聲,手腕先中了一劍,單刀脫手飛出。空手的賊人較為溜滑,身子一縮,避了開去。雲蕾使的是連環招數,一劍刺出跟著續上,勢如抽絲,綿綿不斷。雲蕾只以為這兩人和先前那兩個番賊同是一夥,所以下手絕不留情,這一劍疾如駭電,劍尖已觸及敵人後心,忽然“嗤”的一響,手腕上似給大螞蟻咬了一口,突然失了準頭,劍尖滑過一邊,兩個蒙面賊人拼命奔逃,跑入了叢林草莽之間。
雲蕾怒道:“施暗算的小賊滾出來!”四周靜悄悄的空無一人,雲蕾等了一陣,不見有人接聲,看自己的手腕,紅腫起黃豆般大的一粒小塊,想來是中了極微細的暗器,想在地上尋找,也找不出來。雲蕾這兩仗雖是大獲全勝,可是暗中受人戲弄,心中實是不甘,沒精打采地回到寺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