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允笑笑,蘭兒在信中非但沒有提及馮氏,一點煩心事也沒提,他是不相信家中會一點事沒有,蘭兒不過是報喜不報憂罷了,怕他不安心,但他相信,蘭兒不提馮氏,肯定是因為馮氏那邊沒有動靜。
“將軍,我覺得這事您還真得耐心些,等您回京城了再做商議的比較好。”李明允知道老丈人在煩惱什麼,本以為馮氏跟蘭兒有交情,希望馮氏能出面緩和一下父女關係,可誰知馮氏一聲不吭。如今馮氏心裡怎麼想的,不好隨意猜度,但馮氏的尷尬可想而知。
林致遠看見桌上一個開啟的空匣子,四下裡瞄了瞄,瞄到枕頭下露出幾張信紙,頓時羨慕不已,人家收到一疊信,他連個毛紙片都沒有,蘭兒不給她寫就罷了,連馮氏也不理他,暗歎一息,腆著笑臉問:“是蘭兒的信?”
別看林致遠是個粗人,實乃粗中有細,一猜一個準。
李明允訕訕的敷衍道:“一些家常話而已。”
林致遠探過身來,悄聲問:“信中可有提到老夫?”
李明允默默:怎麼沒有,幾乎每封信中都有特別交代,特別警告,不許理這個老傢伙。
一看李明允的神色,林致遠就知道蘭兒肯定在信裡罵他了,他還是識趣點趕緊走人的好,林致遠裝模作樣的乾咳兩聲。起身道:“你慢慢看吧!老夫先走了。”
李明允巴不得他趕緊走,信還沒看完呢!林蘭正說到阿膠的事。
“李大人……”楊萬里在外求見。
李明允去開了門:“楊縣尉!”
楊萬里見林將軍也在,神情猶豫。
李明允看了看林將軍,這件事反正也不想瞞著老丈人。便道:“楊縣尉,你進來說話!”
楊萬里回道:“那邊有動靜。”
李明允神情一凜:“仔細說來。”
林致遠直覺這件事要緊,也是嚴肅了神情,悉心聆聽。
“是,屬下奉李大人之命,對秦大人嚴密監視,果然不出大人所料。今日秦大人身邊的近侍,鬼鬼祟祟的來到城西一間棧,隨後棧裡有人出來,屬下的人一直跟著,見那人出了城,到了一戶牧民家,沒多久,那牧民就趕著幾隻羊出去放牧了。屬下的人等牧民走的遠了,方才將他舀下,在他身上搜出這個……”楊萬里呈上一張羊皮紙。
李明允接過來看了看。又交給林致遠,林致遠一看之下大驚失色:“這不是咱們擬定的前去木塔河接受投降的時間和路線?還有我軍的佈防圖……”
林致遠怒目圓睜、咬牙切齒:“這廝然敢通敵賣國,老夫當日就說該防著他,你還讓他參加軍務會。”
李明允淡然一笑:“防能防到幾時?還不如請君入甕、引蛇出洞。”
林致遠恍然大悟:“原來你是故意的。”
“秦承望此次來北地,絕非想要分一杯羹,佔一份功勞這麼簡單,他是來破壞和談的,抑或是要跟突厥達成某種協議,你想,如果你我在去木塔河的途中遭埋伏。被突厥人幹掉會是什麼後果?”李明允笑微微的看著林致遠。
林致遠蹙眉分析道:“你若是遭遇不測,那負責談判的職責就落在了他頭上,我若是遭遇不測,我軍必定軍心大亂,突厥人手中又有了我軍佈防圖,再對我軍來個突襲。我軍很有可能敗退,到時候,由他秦承望出面,安排他的人力挽狂瀾,便是大功一件,他的人就能趁機奪取北方的軍權……”
李明允嘖嘖讚歎:“將軍果然英明,據我瞭解,秦承望稱病退回勝州後,去了趟代州,代州的守軍是誰,將軍應該清楚。”
林致遠倒抽一口冷氣,代州守軍是忠勇公當年的部下,是秦家的勢力,秦承望此次來,不但要奪功勞,還要培植自己的實力,林致遠摸了摸額頭:“懸啊!這事真懸,我說突厥特使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