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這一萬多禁軍盡數剿滅,然後將他活捉或……殺了,整個天下就是孤的了,那時孤就對外宣稱,父皇病重,已於神烈山祭天途中駕崩,孤再將那些跟隨的官員集中起來,不從者殺之,屆時眾口一詞,孤登臨大寶,即皇帝位便順理成章了……”
“那還有幾位王爺怎麼辦?”範瑞忍不住問道。
太子面上抽搐了一下:“那幾位王爺由於父皇忽然駕崩,於是便在回京的路上因為皇位而廝打起來,最後還分別調兵衝擊禁軍,企圖篡位為帝,孤不忍見手足相殘,也絕不允許這幾位皇弟在父皇靈前同室操戈,於是孤以太子的名義調兵將他們分開,豈料他們頑固不化,仍舊率軍互相攻擊,孤阻止不及,只好痛心的看著這幾位皇弟在亂軍之中被人殺死……”
說著太子笑了起來,目注範瑞道:“先生,不知這樣解釋,天下人可會相信?”
若事態真如太子所料,那麼如此解釋再妙不過了,不但能將與禁軍的拼殺巧妙的掩飾下來,又誅殺了那幾位與太子爭位的王爺,而且還在民間為太子爭取了聲望,一舉三得,果然是個絕好的解釋。
可是……皇上祭天,果真如此簡單麼?
範瑞目光滿是憂色,蹙眉望著太子道:“殿下,此事當三思而行啊。殿下試想,皇上如今病重在床,卻在這種即將廢黜您的時刻,忽然決定出城祭天,這其中必有蹊蹺,在下懷疑,此乃皇上精心佈置的一個圈套,不得不防啊……”
太子點頭道:“先生考慮得是,孤也覺得父皇此次祭天透著蹊蹺,他臥病日久,早已不良於行,忽然說要祭天,難免其中有詐,可是……”
太子轉過頭望著範瑞,眼中已是一片興奮和貪婪之色:“……可是,先生難道不覺得,此次雖然風險極大,但伴隨而來的收穫也非常巨大麼?只要剿滅那隨行的一萬禁軍,整個天下便在孤的手掌之中,任我翻覆,屆時孤君臨天下,成為萬王之王,天下蒼生皆在孤的腳下臣服膜拜……”
太子興奮的舔了舔嘴唇,渾然不覺失態,兩眼發亮道:“……先生,孤有實力,孤有近十萬大軍,一在京城之側,一在黃河之南,兩軍夾擊之下,就算他有什麼圈套,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仍不足為慮,先生你說有沒有道理?”
範瑞擔憂的望著太子,低聲道:“殿下……”
太子從興奮中回過神,看著範瑞擔憂的眼神,不由苦笑道:“先生,孤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錯,孤也意識到,這也許是個圈套……可是,請問先生,孤還有選擇嗎?五日之後,父皇從神烈山祭天回京,不出意外的話,他必會開一次大朝會,召集三公九卿和朝中大臣,複議廢黜太子之事,那時,孤就只能老老實實跪在金鑾殿裡,任殿前武士摘去孤頭上的太子冠冕,說不定孤還會被貶為庶民……”
“先生,情勢危急至此,就算是個圈套,孤也不得不冒險一試,若孤失去這太子的名位,還不如現在就死在他為孤設好的圈套之中。”
範瑞沉重的看著太子,嘆息了一聲,終於點了點頭。
太子輕輕吁了口氣,彷彿吐出了胸中抑鬱之氣,定了定神,臉上又恢復了他那儒雅的微笑。
“先生,給幽州的柴將軍送信吧,五日之內,令他率麾下將士,兵抵神烈山下,囑咐他注意隱藏大軍行蹤,沿途派出探子小心打探,另外再給他送一份兵部的調兵令,沿途若遇關卡,可暫時應付過去。”
“是。”
“另外,孤私募的那支軍隊,你也送信過去,全軍戒備,整裝待發,五日後向神烈山開拔!”
“是。”
太子臉上露出奇異的微笑,五日之後,近十萬大軍兵圍神烈山,父皇,這次你還會像潘文遠叛亂時那般好運,堅持等到援軍嗎?
範瑞看著太子臉上帶著幾分瘋狂的笑容,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