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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麼相干?”梁文靖額上汗出,忙道:“那可不成,你大好年華,怎能輕身?”王月嬋聽得這話,心頭不知是何滋味,一時淚如雨落,顫聲道:“你既然嫌棄於我,幹麼又要去小樓見我?既然見了,又為何要說那麼些不著邊際的話?與其這樣,還不如,還不如殺了我得好。”越說越難過,轉身向著內側,渾圓的肩頭不住顫抖

梁文靖不敢答話,唯有眼觀鼻,鼻關心,默然侍立,過了許久,才聽王月嬋哽聲道:“我方才昏迷之時,做了一個夢,那夢好生嚇人。那夢裡有人說,你其實已經死了……”

梁文靖嚇得面如土色,身子一晃,幾乎癱軟在地上,卻聽王月嬋幽幽續道:“他還說,如今的你,只是被鬼魂附體,借屍還魂……”說到這裡,她伸手拉住梁文靖的手,但覺熱乎乎的,心中悲喜交集,悲的是這情郎薄情寡恩,喜的是他尚且活著,並非如夢中所言。一念及此,不覺淚眼朦朧,望著他道:“我知道,那都是夢,不能當真的。可是,可是便要打仗了,也不知會發生什麼事,無論如何,你千萬要活著,只要你好好的,即便你不要我,我也不會怪你。”梁文靖被她拉著手,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身子僵如木石,動也不動。

王月嬋為情所苦,心力交瘁,說了一陣,又昏睡過去,夢中猶自緊握梁文靖的手,須臾也不肯放開。蕭玉翎見她睡去,方才轉了出來,見狀醋意大生,狠狠在梁文靖手背上擰了兩下,梁文靖痛得齜牙咧嘴,偏又不敢叫喊,直待王月嬋睡熟,方才抽手,取了單被,與蕭玉翎進隔壁書房安寢。

蕭玉翎這幾日歷事太多,此時與心上人相見,心神鬆懈,不覺倦意湧來,倒頭便睡。梁文靖卻是生平第一次與女子同臥,溫香軟玉,近在咫尺,令他遐思紛紜,綺念叢生,況且又心憂明日戰事,一時胡思亂想,哪裡能夠入眠。

至五更時分,梁文靖方才打了個盹兒,迷糊未久,便聽有人敲門,梁、蕭二人同時驚醒。蕭玉翎使個眼色,梁文靖只得披衣出了書房,燃起燭火,卻見王月嬋新睡初醒,面如桃花,黛發散亂,見了他來,眉間流露出嬌羞之色。

忽聽那敲門人道:“千歲還睡得好麼?”梁文靖聽出是王堅,忙道:“還好。”王堅咳嗽一聲,道:“昨日刺客沒抓著,一府人都沒睡踏實。只是事情急迫,不得不擾千歲清夢?”梁文靖奇道:“什麼事?”王堅嘆了口氣,道:“韃子大軍到了,還請千歲登城。”

戰城南(1)

梁文靖吃了一驚,心道此事不可不去,但房內這兩名女子,無論蕭玉翎還是王月嬋,均不能讓王堅瞧見,至於二女之間,也決然不可照面。他心亂如麻,只得道:“你……你先去,我立馬就來。”王堅應聲退下。梁文靖遲疑半晌,低聲道:“月嬋姑娘,待我與令叔去後,你就回去好麼?”

王月嬋深深看他一眼,披衣而起,走到他身前,低聲道:“你……你千萬保重。”梁文靖不敢多言,尋思蕭玉翎武功不弱,即便此時王月嬋入書房探視,她也有法躲避,當下點點頭,咬牙推門而出。不待王堅多瞧,又將門重重關上,說道:“王將軍,這房間除了我,其他閒雜人等不可入內。”王堅雖覺這話古怪,但捉摸不透,只得賠笑應了,吩咐下去,即便僕從,也不得入房收拾。

梁文靖隨王堅登上城頭,眾將早早到了,各自戎裝整肅,便是梁天德也身著盔甲,與嚴剛、端木長歌守候一旁,唯獨不見白樸。

此時天色已明,只聽一縷胡笳悠悠忽忽,似從大地深處升起。梁文靖向那胡笳起處極目望去,只見西北山丘之上,無數蒙古包隨著山勢起伏,一陣肅殺秋風掠過,營頭旌旗獵獵有聲。

忽聽一陣牛皮鼓轟然鳴響,無數人馬從蒙軍大營內潮水般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