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亦或者使什麼手段,是不想賣身都不行。
而荷音卻不盡然,她好似不缺銀錢,又卻好似很缺,有時有些人一兩銀子就能得見芳顏,有時有些人傾家蕩產卻連一聲冷嗤都換不來,更對於有些人,她愣是寧願倒貼銀子也要見上一面,這不禁讓人啼笑皆非更是唏噓不已,鬧不清楚狀況,可無論是怎樣見面的,只要是曾見過荷音一面的人,沒有一個不目瞪口呆。
有人想從見過荷音的人們口中套出點蛛絲馬跡,若是賣於畫師畫上那麼幾幅,肯定能發一筆大財,可卻驚人一致的是,見過她的男人皆是怔愣的出門,問他什麼都是一副恍惚的神情說不記得了,但卻能清清楚楚的說一個字:美。這又為帝都一介名妓荷音添上了傳奇妖嬈的色彩。
而他當今五皇子榮親王封玄奕不但耽於尋花問柳,而且還是她荷音的入幕之賓,更是她的常客。
輕輕三下敲門聲,不等封玄奕說話門便被推開,一襲素白長裙外罩素白紗衣的女子緩步走入,一襲黑髮沒有絲毫的珠翠金玉的點綴,閒散的披散開來,只在中央處攔了一根白色的錦緞,纖塵不染人如其名,彷彿真是一朵出淤泥不染的白蓮,與這個她所生存的場所格格不入,乾淨脫俗的彷彿誤落凡塵的仙子,眉目如畫飄渺淡然,沒有世俗的束縛,沒有名利的追逐,彷彿天地間唯她一個,什麼都入不了她的眼。
此刻,即便她面對的是當朝五皇子、榮親王封玄奕,也不過是自認禮數週全的敲了三下門才進來,不卑不亢走入,毫不在意的落座於封玄奕身側,而封玄奕卻也不以為忤,撐著下巴看著魚目灌出的將酒菜放在桌上便紛紛離開的小廝婢女們,目光緩緩移到了自始至終唇角淺淺一笑卻分明疏離的荷音。
“聽說最近你這名號是越來越大了,更是讓不少王公貴胄慕名而來卻又鎩羽而歸,真是越來越長進了。”封玄奕嘖嘖稱奇。
“謝謝。”荷音不置可否,隨手端了杯茶放在唇邊輕輕嗅了嗅,“看來王爺也近視不同往日了,這是今歲上好的碧螺春,嬤嬤可是命人千里迢迢才弄來這麼一丁點兒,聽說是一兩金一兩茶的價,可寶貝的緊,輕易都不願讓人見,如今竟給王爺用上了。”
端起眼前的茶盞,一手指著蓋著輕輕撥開遇水後舒展開來的茶葉,頓時香氣撲鼻,清新淡雅,不禁讚道:“果然是好茶,不過這不還都是佔了你荷音姑娘的光。”
拾起筷子夾了一筷子拌三絲,雖說菜色簡單了些,可卻是群芳院名不見經傳的名菜。原本是群芳院就是尋歡作樂的場所,而他封玄奕更是花名在外的分流主兒,所以小廝婢女們上了才連腳後跟兒都還沒站穩就急急忙忙的出去,生怕一個不小心驚擾了自家金字招牌和王爺的好事,可不禁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這關了門竟然一個個都這麼斯斯文文的的模樣。
而封玄奕好像也不急於此時,亦或者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彷彿群芳院不過是自己後院一般,找一兩個熟悉的朋友,點一兩個小酒小菜的吃著喝著,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聊天而已。
“王爺不妨有話直說,各自時間都很寶貴,雖然這裡的飯菜不錯,可總也不及王府的香甜。”反倒她不過區區一名妓子先下了逐客令。
封玄奕卻絲毫不以為忤,彷彿全然沒有聽到似的,依舊悠閒自在的吃著自己的小菜,喝著自己的小酒,許久才幽幽道:“你可以忙你的,我在這兒等玄璣來。”
此言一出,方才還一副冷冷淡淡拒人於千里之外模樣的荷音不禁身子一僵,隨即換上一副溫柔多情巧笑如焉的風情面孔,速度之快不過眨眼之間,而方才還傲然挺直彰顯著疏遠之意的身板兒立刻好像抽了骨頭似的,一副弱柳扶風不堪重負似的依偎進封玄奕的臂彎,青絲在毫無預兆卻雷厲風行近乎快若閃電的動作中不禁有些凌亂,一手奪過封玄奕手中的筷子,體貼入微的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