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蔓華一聽,不服氣的勁頭就上來了:「錢主任,我當然想參加這個比賽!」
緊接著,她又疑惑地問:「不好意思,請問裴老是?」
「啊,你竟然不知道裴老?」錢主任很驚訝,伸手託了託眼鏡,然後滔滔不絕地科普起來。
「裴老是我們物理系的元老級人物,當年他從燕大畢業後,就去了冬青基地工作,是拿過華國紅星勳章的專家。雖然他現在退休了,但平時還是很關心我們系的。對了,那天面試,坐在中間的就是他。」
一提到大名鼎鼎的冬青基地,寧蔓華眼睛一亮。
她之前在被稱為「電視」的黑色匣子裡看過,華國的飛彈都是在冬青基地裡搗鼓出來的!
在那個年代,面對外國的核訛詐和核威脅,大家做夢都希望國家能擁有自己的兩彈!
當時,華國的許多科研人員們背井離鄉,來到西北建設飛彈基地。因為附近的荒漠裡,長有一種被當地人稱作冬青的植物,不僅能抵禦風沙,還會在冬天開出白色的小花。科研人員便把基地命名為「冬青基地」,取其頑強堅韌之意。
如今,「冬青基地」已成為令無數物理人嚮往,卻依然神秘的代名詞。
走出辦公室時,寧蔓華被錢主任塞了一大摞培訓資料,錢主任還囑咐道:「你先回去看一下,可能有點難,不懂的就來找我。寒假開始後,我們就開始突擊集訓,你記得來上課。」
回去的路上,寧蔓華高興得哼起了有點跑調的小曲,能被裴老這樣的國家級專家高看一眼,她心裡樂開了花。
路過公用電話亭,寧蔓華發現,只有幾個人排隊,便停下了腳步,排在隊伍的最後。翻著材料看了十來頁,才終於輪到她。
「嘟嘟嘟……」
「喂,是我。」想起原主的境遇,寧蔓華無法自然地叫出那個稱呼。
「捨得打電話回家了?」話筒那頭的男人,一開口語氣就很沖。
「……」
寧蔓華剛剛的好心情一掃而空,「我寒假不回家,學校有事。」
「都過年了,學校能有什麼事?你是不是又惹事了?」男人不容分說,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昨天你妹妹還說,你無端端地去轉什麼專業,我本來還以為你上大學該懂事了,沒想到又惹事,寧蔓華,你不要再鬧了行不行?」
「我說完了,信不信隨你。」寧蔓華從耳邊拿開話筒,遠遠的還能聽到隱約的咒罵聲,她果斷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暴躁的男人就是原主的爸爸。
都說有了後媽就有後爸,這話不假。原主之所以變得那麼叛逆,與寧父脫不了關係。
她一方面渴望得到父愛,一方面又痛恨繼母和繼妹搶走她的一切,只能透過各種過激的舉動來求關注。
不過,現在的寧蔓華一點都不關心,她都成年了,有信心能用獎學金讀完大學。再不濟還能去兼職賺錢,畢竟打著燕大學生的牌子,拿出去做家教總能騙幾個家長吧?
給寧父打個電話不過是為了省事,免得對方來學校節外生枝,反而浪費了時間。
這點不愉快,寧蔓華很快就拋之腦後。因為接下來的一週,她完全沉浸在了競賽資料裡。
與普通考試題目相比,競賽題目更注重對綜合知識的運用和對實際問題的解決。這正好對了寧蔓華的胃口,死讀書不如不讀書嘛。她越做越過癮,越能發現自己的知識邊界在不斷拓展。
當然,錢主任所謂的「有難度」不是客套話,比如其中的一份資料,整張紙上只有一道證明題。這道題的題幹非常簡潔,給出了質量、速度、時間等特定引數,要求證明一個方程永遠存在解。
寧蔓華一下子卡殼了,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存在解嗎?就像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