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了，你當我是白痴啊，你現在是鬼，身上一點水分都沒有，哪裡還有尿啊，走吧！”

……

黔驢技窮之後，我慢騰騰走著。原以為會這樣被牛頭鬼帶到陰曹地府去，快到黃泉路之前，途經一座深幽黑山，黑山腰某一處閃爍著朵朵白光。白光閃爍處，蹲著一個30多歲的婦女，長得美貌如花，身穿一條白色的裙子，一條雪白的腿露出一大截在外面，顯得異常誘人。

婦女一邊燒著紙錢，一邊哭泣著，還時不時說幾句哀言。雖然不知道這婦人是誰，從婦人傷泣中，可以得知她一定是剛剛喪夫，痛悲欲絕。一個30多歲的少婦死了相公，可想而知她會多麼傷痛。見此一幕，我與牛頭鬼都愣住了。只見牛頭鬼喃喃自語道：“不知是誰是死者，我怎麼不知道呢？”

我笑道：“這婦人長得真漂亮啊，不知到了鬼界，有沒有這麼漂亮的女人。哇，好多錢啊，牛頭大哥，我們去拿些錢來用吧！你打將麻那麼辛苦不一定能贏到這麼多紙錢的！現在有機會去拿錢，你還愣著不上嗎？”

牛頭鬼聽我這麼說，也心癢癢，便說：“想是想拿，不過見這婦人哭得這麼辛苦，如果我們將她相公的錢拿走了，豈不枉費此婦人的一番苦心嗎？”

沒想到鬼還有感情，小時候總聽人說鬼吸人血，嚇人，害人，從牛頭鬼言語中，似乎能斷定鬼並非完全是壞的。

我微笑對牛頭鬼說：“牛頭大哥，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至情至義的好心鬼，這樣吧，牛頭大哥，你不拿，我去拿，你放心，拿過來後我會分一半給你，你覺得怎麼樣？錢是我拿的，與你無關，這樣你的良心也會好過些。”

牛頭鬼本來就想去拿錢，只是礙著面子，不好意思去，聽說我去拿，還分給他一些，他當然願意。於是便說：“最近手頭是緊了點，要不昨天我也會去野鬼宮玩兩把。這樣吧，你別將婦人錢全拿了，留一部分給婦人死去的相公！一個新鬼，在陰曹地府，如果沒有錢打通打通，日子也會不好過。就拿3天前死去的李老爹來說吧，膝下無子，死了還沒有人知道。我帶他去閻王殿見閻王，連見面禮都沒錢給，閻王很生氣，認為他不適合再投胎當人，就讓他投胎做了牛。”

凡投胎當牛者，一般都是閻王最討厭、品質低下的生靈，像李老爹因沒有錢而投胎當牛的並不多。

走到婦人跟前，望著這位漂亮的婦人，此婦人長相脫俗，觀其相貌，並非平凡之輩。忍不住多看幾眼，婦人對我視而不見。從火盤裡掏出一疊厚厚的紙錢，火焰往向衝燃著，婦人被火焰弄得將臉遮住，生怕燒到漂亮的臉蛋。

數了數，大概1000多張，我將500張遞給牛頭鬼。他接到手裡，在我肩膀上一拍，微笑說：“呵，小子，你還說話算話，好樣的。如果到了陰府，我會幫你說幾句好話的。好了，時間不早了，再不走就天亮了。”

望著天上的星星，我並不著急說：“牛頭大哥，你看天空的星星還很亮，此時還只是子夜，離天亮還有5個時辰，不如這樣吧！牛頭大哥不是好賭嗎？現在我們有了錢，不如坐在這裡賭兩把，要麼我這500多張紙錢輸給你，要不你的紙錢輸給我，如何？”

牛頭鬼說：“要賭錢，我們有的是時間！在黃泉路上賭錢被閻王爺知道可不好，還是先走得了！”

我有意激牛頭鬼說：“不是牛頭大可您怕身上的紙錢輸給我而不敢跟我賭吧！”說完，有意擺出一副鄙視他的神態。牛頭鬼見我看不起他，心裡的火氣冒了上來，不服氣說：“好，小子，如果我不跟你賭，你可能會看扁我，這樣吧，我答應你，跟你賭幾把！”

見他上當，我微笑說：“我也知道牛頭大哥乃好賭之人，怎麼會怕跟我賭呢？既然賭是由我說出來的話，那麼我就讓牛頭大哥你選擇賭什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