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擔任講書,在許多人看來,必定也是已經通經曉義,有了神通的。
而自從易言在知道原來jīng讀儒經也是一種修行之後,心中便想和老師一樣,在通經明理之後能夠顯現神通。
他是家中長子,不像他的父親那樣愛交朋結友,更不會像他父親那樣會惹事。他不愛說話,無論誰家有個什麼閒事或吵架他都不愛看,所以在大家的印象之中是膽小不做聲的。
不過,在他的母親眼中除了膽小之外還有老實,因為給錢讓他去街上買點東西回來時,從來都不會少一分,而他的弟弟易行則會趁機買一些零食吃。
有人在平凡的生活中一直平凡著,這很正常;有人在劫難般的生活中沉淪下去,這也很正常;但是有些平凡的人在遭遇劫難之時能不平凡起來。儘管這是要許久之後才看得出來,但是必定會有人見證與記述。
“阿爸死了,他們不讓阿爸的棺材放到祠堂裡去,也不能埋進墳山。……興武還把行的牙齒打破了,還踢了阿爸的棺材……”
當易言自床上醒來後,聽到守坐在床邊的妹妹易安說這些時,他唯一做的就是起身朝門外跑去,並順手抓起了床頭的一把劍。
那劍是他父親易良康昨天帶回來的,易言不知道有什麼來歷,他跑出去時,覺得自己應該會需要它。
易言赤著的腳踩地面上的石子,生痛生痛,就像他的心一樣,但他沒有絲毫的停頓。
潑在面上的風中傳來一團喧鬧,那是有很多人在兇狠的吵架。身後有王三爺連喊他數聲,他只是回頭看一眼,並沒有停。
易言的父親名叫易良康,年輕時因為學過武,這鎮上很是打過幾場架,並且都贏了面子,名聲也就出來了。後來有一次偶然的機會,幫助過一位過路的貴人,他抓住機緣,成為了那位貴人的侍衛。從此便跟隨著那位貴人,長年不在家,但是每年都會帶些銀子回來,名聲不但沒有落下反而增強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位貴人,那貴人鎮上人都知道。大家說起時,都喊他為林公。
但凡有點名聲的人都是有朋友、有仇敵。鄉里之間少有生死大仇,都是一些落麵皮的怨氣,易良康自也不例外。易言的母親就常說他真心朋友沒有,盡是酒肉朋友,倒是結了不少仇。易言的父親有時反駁,有時卻也不會出聲。
那興武就是與易言父親有仇怨的。
易言遠遠的便看到易氏祠堂前圍了一層一層的人,裡三層外三層,男女老少都在,場面哄亂,最裡面聲音也最嘈雜。
易言衝了進去,人群在衝撞之下如浪一般的排開。以往的易言絕不會做出這般無禮的事的,有小孩子被撞倒在地他也沒有管。
入眼的是一口大黑棺,他的臉瞬間煞白,彷彿血都被抽離。此時此刻,從妹妹口中聽來的那句‘阿爸死了’的話,才化為現實,就像昨天晚上的黑暗一樣,兇悍的湧進了撞進了防備脆弱的心靈。
棺前姆媽披頭散髮的跟興武在吵架。她面sè極其難看,嘴角有白沫,雙眼通紅,而旁邊則是嘴腫得很高弟弟易行,手裡撿著半塊磚頭。
在旁邊的爺爺、nǎinǎi都一頭白髮,他們擋在棺材的左邊與人爭執著。棺材的右邊人最多,也相對年輕一些,叔、伯都跟一些人相互的抓著胸口的衣服僵持著。
易言看到這個情形,原本的悲痛,在一瞬間像是找到宣洩口,化為燃燒的火焰隨風捲入秋後的深山之中,熊熊而起。
在平平淡淡的rì子之中,親情是往往難以體會到。而在危難之間,卻能盡顯,那種憤怒如大cháo洶湧。
長劍被拔出,一聲清亮的劍鳴,劍也像是感應到易言心的殺意,發出凜冽的脆響。
他只想將這手中利器刺入那興武的胸中,彷彿這就是自己殺父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