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手牌徐泳獻仍然在小盲注跟注,大概是他認為翻牌後的處理技巧比方曉翎優勝,所以在有利位置寧可平跟進彩池尋找機會。方曉翎拿著【紅心A,紅心J】下注,徐泳獻跟注。
翻牌是【梅花J,梅花4,黑桃3】,TPTK足夠讓這時的方曉翎在翻牌投入所有籌碼了(是在翻牌!)。她沒有耽擱時間,馬上持續下注,並且希望徐泳獻反加,那麼她會毫不猶豫的全下。徐泳獻也拿著一個J,或者同花聽牌就最好了,她可以用較高的勝率爭取籌碼再度領先。然而徐泳獻只是跟注,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他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轉牌是【黑桃6】,沒什麼跡象顯示徐泳獻的牌增強了,方曉翎再次下注。這時她看到徐泳獻有猶豫,他在考慮更多的行動,但最後仍然是跟注。方曉翎計算一下自己的籌碼,雖然所剩數量不多,但還有蓋牌的餘地。她默唸河牌千萬不要出梅花,那將令她極其為難。
如願以償,河牌來的是【方塊6】,這可以視為一張白板,沒什麼理由認為徐泳獻因為這張牌領先了。方曉翎略略放心,但這時候應該再下一個小注嗎?假設徐泳獻聽同花失敗,那他不會再跟任何注,但如果他有一張J和較小的邊牌呢?那她還可以再多贏一點。不過,如果她現在下注而徐泳獻推全下,按剩餘籌碼量和彩池比例,她就不可能蓋牌了。就此過牌,而徐泳獻竟然全下的話,還有蓋牌的可能。
如果這是在現金桌,方曉翎一定會繼續下注,並不怯於跟注全下。但這是比賽的最後階段,要為冠軍留下最後的希望,這種突如其來的想法促使她輕輕敲了下桌面示意過牌。這樣做比較好,方曉翎對自己說,也許還能引誘韓國人用失敗的聽牌來詐唬。
“她還有多少籌碼?”徐泳獻問裁判,方曉翎內心一震。到了單挑的時候,一名好手不可能還不清楚雙方籌碼數量的,只需要簡單計算一下就可以。他故意去問裁判是為了觀察自己的反應,而聽到這句意味著“全下”的前奏,方曉翎真的很緊張。
河牌要是來梅花,面對全下,方曉翎會為難。而河牌來了張白板,對方還是全下,則她只會更加為難。打牌就是要讓對方始終處於難以決斷的境地,徐泳獻應該說做的很成功。裁判點清楚方曉翎的籌碼後,比彩池多一點,他就宣佈全下。
方曉翎不得不挺直了腰,再一次審閱這個牌面。她心裡面苦笑,這叫現眼報嗎?之前她在很清晰的牌面上全下詐唬徐泳獻,現在調轉了方向。這個牌面可以說一樣很容易看透,要麼徐泳獻在抽同花失敗,要麼他在翻牌就擊中了set,否則他不應該那麼篤定的跟注到最後才全下。這個牌面沒什麼駭牌可以用來詐唬的,而且方曉翎的剩餘籌碼也不多了,韓國人應該知道她的棄牌率很低。事實上,用頂對去跟注不能算是什麼錯誤,所以,徐泳獻不可能是在詐唬。
可是,這個思考的過程不是很簡單嗎,徐泳獻一定知道自己會分析到這裡。如果他不是在詐唬,那麼他的牌就一定比頂對更大,那自己應該蓋牌?剛才牌面上有3張6的時候,方曉翎就是利用這一點,用全下迫使徐泳獻蓋牌的。方曉翎不相信對方有set,如果他拿著對子,翻牌前應該會下注。何況,倘若他確實是set,那麼現在就當是翻牌全下輸了也罷。方曉翎更加不考慮他拿著2、5這樣的牌擊中了順子,2、5在翻牌前應該會蓋掉的。
要麼抓他的詐唬,要麼就當他好運真的翻牌中set(還要沒在翻牌前下注),那輸了也認了。但他還有沒有其他合理的底牌是可以贏自己的呢,貝克先前還特意叮囑過,韓國人是不會全下來詐唬的。他有一張6也可以贏,但牌面上的兩張6是後面兩張牌到來的,他在翻牌為什麼要跟注?方曉翎眼角一跳,對了,如果徐泳獻一開始拿著兩張梅花帶6,或者5、6,沒擊中抽牌,卻神奇的得到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