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碼頭?!”
武士正好踩著別人的身體走下來,踏足在地面,對面不遠處,就是幾個傭兵團的首領們。
“黑頭髮?黑眼睛?”當中一位身材偉岸的首領上前一步:“就是你?!”
武士沒有說話,自顧自的順著道路前行,身材偉岸的首領憤怒了,他臉上的肌肉抖動著,眼中湧動著要吃人的兇光,伸手從懷裡掏出半個烤薯,咆哮著舔了一口!
盔甲列成的牆猛的向前推進,刀槍劍戟閃耀成片!圍牆上,弩機發射的聲音動人心魄!
“大首領下令!”旁邊的首領們齊聲高喊:“生死不論!”
“殺啊!”
港口上,有兩艘加班的走私船停靠下來,袒胸露背的壯漢們一如既往的堵著踏板抽錢,工人們上躥下跳幹得比以往更加賣力,拉貨的驢車川流不息,好一片繁忙的景象。
“尊貴的先生,強悍無比的勇士,仁慈睿智的偉大奇蹟,請接受土圍港最甘甜的清水。”港口內,最乾淨整潔的酒館裡,傭兵團大首領無限謙卑的把一壺泉水放到流浪武士面前:“我以六傭兵團共同走私權起誓,這是方圓幾十裡內最純淨的泉水,每天的水量僅此一壺,多一滴都沒有,以往只供奉魔殿,連皇室都不能享用。”
大首領的鼻樑斷成兩截後沒有完全復位,加之臉上多捱了幾拳,所以他那謙卑的表情顯得有些滑稽,而其他首領也沒好到哪裡去,此時像奴僕一樣在門邊跪成一排,鼻樑都歪著,但血淚未乾的臉上充滿了敬仰,還有就是後怕。
因為他們面對的這位可不是一般的流浪武士,他可以在數百人的軍陣中來去如風,把幾十具弩機拆成零件,再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他們自己狠揍一頓。但他並沒有殺人,倒在他手下的人甚至連殘疾和重傷都沒有,而且,他也沒有其他要求,僅僅是“欠著”。
荒蕪海岸是一個奇怪而現實的地方,只要不是真的找麻煩,那就沒必要打生打死,雖然道上規矩不能破壞,但是首領們可以自掏腰包把過路費給墊付了。然後,首領們在一種幾乎病態的崇拜強者的心理支配下,把武士請進酒館歇息,彷彿對方才是自己真正的首領。
對他們來說,可以殺死所有人的流浪武士並沒有殺人,這就是最絕對的善意。剛才那一仗之後,對方已經擁有了一大群仰慕者,還有了一個響亮的綽號——鼻樑終結者!
“這水既然珍貴,”流浪武士淡淡的問:“為什麼不拿去換糧食?”
“是,的確很珍貴。”大首領解釋說:“但以來荒蕪海岸已經沒有魔殿,按照祭司的說法,這水就不是產自純潔的土地上。其次嘛,我們這些人在外面並沒有什麼威望,只是水而已,也不能做標記,運出去誰肯承認是荒蕪海岸的特產之一,還不如扛包掙糧食來得實在。”
“不錯,”武士拉下臉上的粗布面巾,喝了一杯水:“這港口怎麼來的?”
“先生大概是第一次來,這裡都是些苦命人啊,有戰敗之後的各國潰兵,有流離失所的平民,也有逃出來的奴隸。”大首領畢竟是大首領,幾句話之後,不再像之前那麼句謹:“在下原本是聯軍裡的一個後勤官,戰財後回不了家,手下又有一群人等著吃飯,所以一狠心,丟了身份留下來……現在混出點名聲,管理著這希走私生意的木製品。”
“你怎麼治理?”武士的目光眺望著港口,那裡的工人們顯然來自各個種族。
“道上有三條規矩,違著必死……”大首領也不隱瞞:“之外有事,大家商量著辦。”
“辦法不錯。”武士點點頭:“沒人眼紅?”
“因為這裡沒有祭司,沒有貴族,只有我們。”大首領苦笑著回答:“當然,走私商人背後都是有貴族勢力撐腰的,但只要他們不大張旗鼓的過來,我們也就不說什麼。如果他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