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百里香。
坐在櫃檯上的女人,問白無常吃不吃百里香,換來白無常的輕輕一笑:“我不吃大肉、白肉和香肉,其他的什麼肉都吃。”
他把對人肉的別稱,一口氣全說出來,是為了告訴二奶奶,他不是初走江湖的雛兒。
既然是相家(江湖熟客)入店,二奶奶當然不會欺生,她也給採星和摘月端了兩碗肉。
肉很香,被剁得很碎,裡面夾雜著細小的骨頭。
摘月看不出這是什麼肉,問了二奶奶一句:“這道菜叫什麼名字?”
她問得很文雅,二奶奶答得很直接:“田鼠肉。”
看摘月那副被嚇到的表情,採星對二奶奶討好的一笑:“我師姐吃素,麻煩二奶奶給煮一碗尼姑面。”
“一碗尼姑面的價格,比兩碗田鼠肉的價格要貴十倍,我要先看看你的金子。”
吃飯要給錢,二奶奶的要求實在太合理了,合理的讓人沒辦法拒絕,所以採星抖起了袖子。
他袖子裡流出嘩啦啦的金子,堆得滿桌都是,像不值錢的井水。
“這些夠多了嗎?”採星笑問。
二奶奶在桌子上隨便抓了一把金子,輕輕冷哼:“多的你今天晚上,可以和我睡一張床。”
冷冷的女人,說著風騷的話,別有一番味道。
採星來者不拒,笑得像偷了油的老鼠,對二奶奶油嘴滑舌:“佳人相邀,我一定如約而至。”
“我去你媽的家人。”二奶奶冷笑,突然開始罵人:“我是個寡婦,和寡婦睡一宿,要倒黴三年,不怕你就試一試。”
罵完人,二奶奶啐了採星一口,轉身離去,在為摘月端來素面後,又跳坐在櫃檯上,蕩起她悠哉悠哉的小腿。
摘月從來沒有見過如二奶奶一樣的江湖女子,她聽呆了,也看呆了,甚至忘了問採星,他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多金子?
三個道士看到了剛才一幕,正在竊竊私語,眼神時不時的瞟一下二奶奶。
採星對摘月輕笑:“師姐快吃麵吧,你直勾勾的盯著她看,會惹人發火的。”
無緣無故的被人盯著看,的確是一件讓人惱火的事,摘月急忙收起目光,用筷子夾起面,在送到嘴邊時,突然對採星說:“師兄等我吃完再吃田鼠肉,否則會把我噁心吐的。”
所以,採星只能無聊的喝著水,看那三個道士吃百里香。
酒屋本來就不大,此時人也不多,採星在看道士,道士也注意到了採星。
採星被道士看,倒也沒什麼奇怪,無論誰在這個地方,掏出那麼多金子,都會引人注目的。
奇怪的是道士問採星的話:“兩位也是去做法事的嗎?”
法事?
道士做法事,除了降妖捉怪,就是送喪。
摘月剛想搖頭否認,卻被採星搶在前面:“只要是法事,我都願意做,只是不知道,我們和你們,是不是同一場?”
他問了一個問題,在套道士的話。
能將百里香吃下去的人,必定是沒什麼江湖經驗的,道士果然上了套,對採星得意的笑:“我們是去超度地府亡靈的,你們是做哪一場的?”
超度地府亡靈?
真是好大的口氣。
世間所有魂魄,都歸地府管束,憑他們三個小道士,也敢妄言插手?
這件事,有點趣。
採星起了興致,對道士點頭:“咱們是同一場。”
在他們對過兩句話的時候,酒館大門又被推開,進來了四個人。
非常巧合,這四個人居然也是道士。
與那三個道士不同的是,這四個人不用劍,每人手裡一柄鐵拂塵。
拂塵手柄很粗壯,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