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大眼看著秦恬,露出了微笑:“給。”
“謝謝。”秦恬打著呵欠接過托盤。
“十點我來收東西好嗎?”
“等等。”秦恬忽然道,“所有犯人都這個待遇嗎?”
亨利一愣,搖頭道:“如果是犯人,自然是在牢房裡。”
“那我這樣算什麼呢?”
“因為……”亨利有些躊躇,“你的嫌疑不大。”
“這就關係到待遇問題了?”秦恬失笑,“嫌疑不大也是有嫌疑吧,我不介意受點苦洗去嫌疑,也不想被這樣莫名其妙的供著。”
“是不是因為我上午冒犯了您,您還有點生氣?”亨利小心翼翼的,然後又有點懊惱的撓頭,“我就知道我又把工作搞砸了。”
“……不是,我覺得你很認真。”秦恬由衷的誇獎,“我只是想知道我現在在幾個地方處於什麼位置,我不認為所有嫌犯都是能住工作人員空出的屋子的。”
“謝瑞爾的說法是……你基本排除了嫌疑,只是你來的第一天我們還不敢放你走,可是現在,是你沒法走了。”
“什麼?!”
“您應該知道,戰爭時期,很多事情都無可奈何。”亨利的聲音有些低落,“既然已經確定你是法國人,那麼我也就跟您說了,德國人佔領了挪威,與英國對峙,作為盟國,我們必須高度警覺,甘默林將軍要求我們加強防範,所以很多士兵被送了過來,補給和後勤壓力都增大了,很多人忙不過來,根本沒法給您安排到巴黎的車。”
“這我理解。”秦恬很坦然,她甚至覺得有些惋惜,這些士兵都在這兒虛度了光陰,背後德國軍隊迅猛的繞過這兒直接兵臨城下,怪悲慘的,只是她一時有些想不起挪威到底在歐洲哪個地方……“挪威,和英國很近?”
原諒她腦殘,她真的只是沒想起來。
“它在斯堪的納維亞半島西部。”
“……”秦恬瞪著一雙死魚眼。
亨利撓撓頭,腳在地上的泥土上畫了個簡略的歐洲地圖,在英國對面那個突起的半島外側描繪了一下,“就是這兒,離英國很近,就隔一個海峽。”
“哦!”秦恬點點頭,她恍然了,又有點不好意思,“對不起,我總是記不住地圖。”
“很多人都記不住。”亨利表示理解,“說起挪威,雖然被德國佔領了,但我還是很敬佩。”
“什麼?”秦恬側身,“進來說吧,站著太累了。”
“不了。”亨利搖搖頭,只是靠在了門邊,秦恬這才注意到他今天竟然穿的很正式,是白色的軍裝,鑲著紅色的領口袖口還有金色的綬帶,充滿著歐洲特有的華麗騎士風,“今天來了幾個英國高階軍官來作備戰顧問,他們和我們談起了挪威。”
秦恬靜靜的聽。
“其中有一個是負責情報工作,他說四月初時他們部門首先偵查到在納爾維克海域,也就是挪威附近的海域發現了德國艦隊,當時英國正有一支部隊準備登陸挪威,收到訊息後,英國本土艦隊傾巢出動,已經做好一切準備和德國艦隊在大西洋決一死戰。而就在那時候,德國駐奧斯陸的使節向挪威政府提交了最後通牒,限一小時內答覆,這時候英國艦隊還遠在對岸正在趕來,可德國艦隊已經徹底包圍了挪威各個港口,只要命令一下挪威立刻就會成為地獄。”
亨利深吸一口氣,看到秦恬閃亮的雙眼,接著道:“一小時不到,挪威人的答覆就出來了,只有六個字。”
他站直身子,看著遠方,一字一頓道:“我們絕不屈服!”
沒有聯篇累牘,面對威脅,他們只有六個字的答覆。
秦恬忽然有一種澎湃的感覺,在這寂靜的夜中,在遠處悠悠傳來的邁步聲中,在身旁軍人淡淡的金屬味中,那六個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