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害自己親兄長這種行為天理難容,為天下人所唾棄,可汗之位又何須用他人的性命去換取?”
“依我看,我們完全可以試著說服兄長召集各個部落的酋長們重新推選新的可汗!”
彌崎心急如焚:“陀契兄,現在情況萬分緊急!說不準這幾天格立就回來了,唐軍已開始往張三城附近調集兵馬,我們根本沒有時間再慢慢地去勸說!”
“萬一你的兄長貪戀可汗之位不肯退讓呢?”
毗伽·陀契的眼中猛地閃過一道凌厲之色,“那可就由不得他了,如果真要走到動武那一步,屆時還望你能夠出手相助。”
彌崎聞聽此言不禁渾身一顫,滿臉驚愕地看著對方,“你……你是想要讓我動手殺掉你的兄長?”
“不錯,因為你並非本族人,就算動手殺了他,你的良心也不至於太過受責,這也是我們此次合作的必要條件之一!”
彌崎緊緊皺起眉頭,一臉為難:“一旦我殺了你們的可汗,日後哪裡還有我的生路可言?”
毗伽·陀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這個你儘管放心好了,等事成之後,我自會想辦法把這件事全都推到格立的頭上去。”
“他在城中尚留有一些親信黨羽,正好可以利用他們來背這個黑鍋,如此一來,你便可安然無恙地脫身了。”
彌崎站在原地,眉頭緊皺,眼神閃爍不定,顯然內心正在經歷著激烈的掙扎。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深吸一口氣後緩緩開口:“此事風險實在太大,一旦敗露,恐怕你我都會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
毗伽·陀契卻顯得十分淡定從容,他大步向前走去,伸手輕輕地拍了拍彌崎的肩膀。
“兄弟不必如此憂心,只要我們計劃周全、行動迅速,將一切都處理得乾淨利落,又怎麼可能會敗露?”
“到時候,這兇手是誰,還不是全憑你我二人的一張嘴說了算?就算真有人心存疑慮,可只要找不到確鑿的證據,他們也拿我們毫無辦法。”
聽到這番話,彌崎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仍有顧慮。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答應你,不過你一定要確保我的安全才行。”
毗伽·陀契聞言,臉上立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連連點頭道:“這個自然,你大可放心,先隨我回府,我需要好好籌劃一下具體事宜,今天就讓格立的人手負責值守。”
彌崎心中依舊有些忐忑不安,忍不住提醒道:“鍥必海那邊,你也務必要小心提防!”
毗伽·陀契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放心,我早就打聽清楚了,鍥必海今天要出城前往三十里外的斛嗢素部落提親,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來,今晚就是我們動手的絕佳時機。”
彌崎聽後,一顆懸著的心總算稍稍放了下來,長舒一口氣道:“那就好,陀契兄,此次行動關乎重大,成敗在此一舉了!”
當天夜裡,月黑風高,萬籟俱寂。
整個府邸都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只有偶爾傳來幾聲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和犬吠聲。
毗伽·陀契來到府邸外,被兩名值守士兵攔住。
“大汗剛吃了藥,已經睡下了!”
毗伽·陀契怒喝一聲,“瞎了你的狗眼!我你也敢攔?讓開!我有要事向兄長稟告!”
兩名士兵對視一眼,看了看毗伽·陀契身後的幾名親衛,無奈退到一旁,別人是兄弟,可汗會不會生氣,不是自己該操心的。
毗伽·陀契風風火火地邁進府門,穿過庭院和迴廊,直直朝著毗伽·登裡的臥房奔去。
他一把推開房門,也不顧及屋內是否還有其他人,徑直衝到床邊,大聲呼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