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耆城,福源酒樓。
彌崎滿臉焦慮之色,緊緊盯著毗伽·陀契,聲音急切:“陀契兄,事情發展到如今這般地步,你究竟還在遲疑些什麼?”
毗伽·陀契眉頭緊鎖,在屋內不停地來回踱步,彷彿心中正糾結著某個重大決定。
他停下腳步,轉頭看向彌崎,語氣略帶懷疑:“你所帶來的這個訊息可屬實?”
彌崎連忙點頭:“自然是千真萬確,陀契兄!赤焉剛剛從長安匆忙趕回,使團中的好幾個人都可以為此訊息作證,又怎會有假?”然
毗伽·陀契卻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難道就不可能是你們合起夥來演的一場好戲?此次出使長安的使團共計有二十人之多,我方派出的八人竟然一個都未能歸來,偏偏只有赤焉率先回到了這裡,這其中難道沒有什麼蹊蹺之處?”
聽到這話,彌崎不禁愣住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沉默片刻之後,他定了定神,趕忙解釋道:“陀契兄,雖然協議已順利簽署,但仍需要有人留下來處理諸多後續相關事宜,赤焉因為察覺到了朝廷的離間之計,擔心局勢有變,所以才心急火燎地先行趕回向我們報信!”
毗伽·陀契聽後,臉上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一些,但依然心存顧慮,“呵呵,你這番說辭聽起來似乎倒也有點道理,既然如此,為何單單將我們這邊的人員給留在了長安?”
面對毗伽·陀契的質問,彌崎急忙辯解:“陀契兄誤會了!並非是有意將你們的人員留下,更不是全部都留了下來,你們的人此刻也正在返程途中,想來再過不了幾天便能安然抵達。”
“不過到時候恐怕格立也回來了,這大汗之位便與你無緣了!”
毗伽·陀契聽到這話,眼神瞬間變得如同毒蛇一般陰狠起來,“這絕對不可能!那小子只不過是一個低賤婢女所生,他有什麼資格跟我爭奪大汗之位?”
彌崎見狀,急忙開口勸道:“陀契兄,你先別動怒,雖說格立身份卑微,但他可是得到了大唐皇帝親自冊封的可汗!別說你鬥不過他,就算是你的兄長,恐怕也拿他沒有辦法。”
“一旦格立回到焉耆,那些平日裡見風使舵、搖擺不定的傢伙,肯定會像牆頭草一樣立刻依附於他,到那時陀契兄你又該如何自處?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多年來的努力付諸東流?”
毗伽·陀契聽著彌崎的話,臉色越發陰沉。
他緊緊握著拳頭,一言不發,顯然內心正經歷著激烈的掙扎和天人交戰。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扭頭看向彌崎:“那依你之見,如今我們應當如何應對?”
彌崎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壓低聲音說道:“朝廷冊封格立為可汗這件事,就連赤焉也是當天才得知訊息,由此可見,格立必定早已暗中與朝廷有所勾結。”
“既然如此,他就不可能毫無準備,陀契兄不妨仔細想想,最近焉耆可有出現什麼不同尋常的情況?說不定這些異常之處就是格立在背後搞的鬼。”
毗伽·陀契先是微微一怔,緊接著皺起眉頭開始回憶起來,臉上的表情也逐漸發生變化。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臉色微微一變,喃喃自語道:“異常……禁軍目前有兩三千人調往了張三城,說是要主動抵禦唐軍...這些兵馬好像是格立的人!”
彌崎眼睛一亮,“陀契兄!這還不明顯嗎?定然是格立從長安傳回了訊息!先把自己的兵馬摘出去。”
毗伽·陀契眼睛裡瞬間閃過一絲令人膽寒的冷冽光芒。
“哼!這傢伙是想先把兵馬調出焉耆城,然後再與唐軍勾結起來,一同奪取城池?”
彌崎急忙陪著笑臉:“陀契兄,恐怕你猜的八九不離十,即便格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