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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成當然已經知道了今天在雍州軍大營發生的事情,看到往日最講究威嚴和儀容的父親被打成豬頭的模樣,心中的愕然和羞憤可想而知,一路上一直紛紛不平的想李臻抱怨。
李臻也想不到楚南竟然敢用這樣jī烈的手段打壓郭涼,要知道,即便是梁帝惱怒了,也不會對一個堂堂知州動手的
只是,不管這場官司到了梁帝那兒會有怎樣的結果,可以預想的就是,在雍州,郭涼這個知州的威望會降至冰點,除非等來梁帝傾向性明顯的聖旨,不然原本在觀望的牆頭草們,定然會棄郭涼而去,投到楚狂、楚南帳下。
楊守業地位超脫,在雍州的權威不容置疑,又是楚南的岳父,多半會睜隻眼閉隻眼。
郭成猶自有些憤憤不平,氣惱的說道:“家父是堂堂知州,朝廷大員,為朝廷鎮守雍州好多年,沒有功勞也總有苦勞吧?哪想到一來就被一個毛頭小子騎到頭上,還受了這樣的奇恥大辱……”
李臻抱歉的笑笑,抿嘴沒有說話,心中也有些無奈。
外人都覺得至少自己能頂住楚南的決定,可惜事實並非如此,李臻料想,如果自己現在跳出去給郭涼幫腔的話,楚南也未必會顧及往日的情分給自己留些面子,自己多半還是要自取其辱的。
郭成年近三十,要比李臻大幾歲,如今在軍中楊守業帳下出任主管後勤的官員,郭家在雍州要扶自己的後輩一把,還是不難的,甚至楊守業礙於情面,都要暗中照顧一下。
見李臻神sè鬱郁,郭涼皺眉,繼續說道:“殿下……使團責任重大,是來平息西北亂局的,而不是來內鬥的這使團不能成為楚家那小子一個人的,不然公器sī用,不僅僅是有損陛下的聲威,也會讓西北的局勢更加糟糕……殿下,你不能這麼放任他胡作非為啊”
李臻神sè微動,在京城做了近二十年的隱形人,當然不會甘心繼續沉寂下去,尤其是眼下有這樣一個好機會,又怎麼可能甘心放過?
若是讓楚南繼續一手控制使團,有了功勞定然都是楚南一個人的,就算最後自己也會分一份,但是定然要讓梁帝失望的。
父皇派自己和楚南一起來西北,就是為了分權的如果能和郭涼合作的話,倒是雙贏的事情。
郭涼可以打著自己的名號拉攏牆頭草,並且名正言順的反對楚南的一些決定,而自己也可以結交到郭家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就算不會多親密,也足夠也讓現在的自己的受益無窮了。
郭成見李臻已經意動,添油加醋的說道:“楚家那小子都不把陛下放在眼裡……早晚不會有好下場的……殿下儘早建立自己的班底,萬一那天陛下要撤換掉他,殿下也好順勢上位啊……”
李臻訝異的看著郭成,剛要也說幾句交心的話,卻發現,不知道何時楚南已經站在郭成身後傾聽,勉強的笑了笑,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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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成看到李臻異樣的神sè,回頭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
楚南牽著玲瓏的小手,隨意的打量著周圍的各式燈籠。
玲瓏認得郭審言和李臻,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打個招呼,扭頭看了楚南一眼,也沉默了下去,低下頭盯著自己的兔子燈籠看。
楚南見郭成不再說話,回頭笑著說道:“怎麼不說了?繼續啊……”
李臻沉默的不說話,至少現在還沒有下定決心摻和楚南、楚狂和郭涼的鬥爭。
這樣層級的鬥爭,不是自己這樣一個剛剛冒頭毫無根基的小小皇子能摻和的起的,也就是皇子的身份、使團中的名分這兩點有些用處,不然李臻可以料想到,郭涼甚至都不會把自己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