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好勇!當面撬陛下的牆腳!甚至還要給他批發綠帽!
晉朔帝輕笑一聲,聲音裡夾雜著三分冷意,他問:「嗯?那你欲上何處去尋?」
高長樂越說越覺得是這麼回事。
他道:「念念仙人之姿,便是要給她做面首的男子,也該是如陛下方才所言,應當不止會琴棋書畫,還要滿腹詩書,更要有男子氣概……」
他說得興起,四下卻靜得落針可聞,沒有半個人附和他。
他頓了頓,問:「不是嗎?」
晉朔帝又問:「這世上有幾個這樣的人?」
「秦誦?不不不成,這幫人假得很,沒甚麼意思,念念和他們一起又辛苦又無趣,是不是念念?」高長樂瞧不上秦誦這般的出色子弟。
要他說,紈絝就很好。
但他們這幫紈絝呢,膽子好像也沒大到哪裡去,更沒有滿腹的詩書了,一肚子壞水兒還差不多。
高長樂驚覺到。
要為念念尋個合適的面首竟是這樣難……更不提要找齊八十八個了!
都是陛下將標準定得太高了些……依他看,除了陛下,還能有誰這般出色,文武全才,容貌出眾,又萬事不懼呢?
這廂鍾念月忍不住心道。
秦誦可真是謝謝您了。
幸虧你沒一力推他,不然今個兒你們死這兒,還得再搭上個秦誦!
為了防止這幫小紈絝再說出什麼憨憨渾話來,鍾念月插聲道:「這世上哪裡有人比得過陛下呢?」
高長樂登時震驚了。
錦山侯等人也震驚了。
不愧是念念!
連陛下的主意都敢打!
樂師們這時候嚇得都快昏過去了。
他們究竟是攪合了一出怎麼樣危機四伏的戲裡?這鐘姑娘開口怎能如此大膽呢?怕只怕一會兒陛下火起,將他們這些聽見了話的,全都割了耳朵!
屋中氣氛愈發緊張。
晉朔帝卻是輕輕又笑了一聲,而這一回沒甚麼冷意了。
他垂眸看鐘念月:「念念當真這樣想?」
「當真。」鍾念月斬釘截鐵道。
她確是這樣想的。
晉朔帝轉頭道:「下去吧。」
話是對掌櫃說的。
掌櫃連忙帶著身邊的小廝,不敢多留一刻,連滾帶爬地退下去了。
而後晉朔帝跨進門,叫宮人將門合上。
他道:「都落座罷。」
紈絝們聞聲乖乖起身落座,生怕誰慢了,就被拖下去處置了。
晉朔帝自然與鍾念月坐在了一處。
只是等坐下來後,桌面上也依舊一片安靜,誰也不敢先開口。
晉朔帝淡淡道:「念念要帶朕來見你們,你們可有何話要說?說罷。」
錦山侯戰戰兢兢地端起酒杯,敬向晉朔帝,張嘴便是他父親要他死記硬背下來的一串話:「祝皇叔父福壽安康,國運昌盛。」
晉朔帝:「……」
每年錦山侯都是這段話,從來沒有變過,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倒也沒什麼好聽的。
鍾念月再度陷入了恍惚。
啊。
帶男朋友見朋友的情景,就是這樣的嗎?好像……哪裡……不太對?
就彷彿畢業那年,帶著教導主任去了同學聚會的現場。
見晉朔帝似有不快,那廂高長樂也戰戰兢兢舉起了酒杯,道:「祝、祝陛下……多子多福,壽與天齊。」
晉朔帝頓了片刻,嘴角這才有了一點弧度。
他淡淡笑道:「嗯,說得不錯。」他甚至還問:「你叫什麼?哪家的兒子?」
高長樂面色